“谁？”

周牧心头一惊，蓦然喝道。

铮！

棺椁上，断剑震颤，一道道黑光迸发。

一股恐怖、邪恶、可怕的气息如潮水般扩散。

周牧识海内。

灵念在颤抖，似乎恐惧到极点。

他立时便意识到。

夜乐说的克制一切魂灵神念的力量，竟是源自于眼前的断剑。

“小家伙，你过来，让老夫好好看看。”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透着戏谑。

周牧盯着那断剑。

却见黑光弥漫，变化间，化为一个浑身黑袍，头戴冠冕的身影。

那身影盘坐在棺椁上。

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伟岸至极的感觉。

断剑，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头戴冠冕的黑袍老者。

他脸上千沟万壑，似乎岁月如刀般刻画的痕迹。

整个人就好似从沧桑历史中走出来的一般，怪异到了极点。

他看着周牧。

嘴角一咧，似乎在笑，可却让周牧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是谁？”

周牧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冥魈鬼王，继而又看向老者，问。

“老夫么？”

老者歪着头，打量着周牧，缓缓道：“太久太久了，或许是千年，又或许是万年，老夫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忘了自己……”

周牧心惊，千年，万年之久，这莫非是仙人？

不对！

方才的断剑……

这老者，似乎不是人。

忽然，老者语气一转，道：“奇怪，奇怪，老夫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不对，老夫是还是记得自己是谁的，我是冥玄上仙呀。”

“……”

周牧愣了一下，对方是什么意思？

刚说自己忘了身份。

又说自己是冥玄上仙。

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周牧警惕，随时准备祭出聚灵塔。

他有一种感觉。

一旦老者出手。

他身上唯一能用的，恐怕也只有聚灵塔了。

“哈哈……”

老者看着满脸紧张的周牧，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家伙，不要怕，老夫没有恶意。

不对，老夫不仅没有恶意，甚至全是善意。

你过来吧，这里没有什么好怕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你。”

此言一出。

周牧差点真的迈步向前。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猛地一咬舌尖，吃痛后迅速清醒，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哎……”

老者见状，似乎很失望，摇头道：“你到底在怕什么呢，老夫风烛残年，时日已然无多。

至于这位，不过是一条丧家犬而已，你不用害怕，过来吧，老夫需要你的帮助。”

周牧顺着他的手。

看了一眼匍匐于地的冥魈鬼王。

也就是老者口中的丧家犬。

凭借化法残章对肉身感知力的加强。

他能感觉到冥魈鬼王在注视着自己。

可自他来此。

对方却一动不动，俨然是一座雕塑般。

很显然。

对方在拜的不是棺椁，而是上方的老者。

哪怕老者说他是丧家之犬。

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周牧心惊。

忽然意识到，冥魈鬼王深入这墓中，似乎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老者。

这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