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去向林姨娘请安,想问问她是否知道李老爷为何叫去李霈茗。向林姨娘欠身行过礼后,没等她开口,林姨娘就叮嘱道:
“我知道你们二人与涵儿的关系亲密,但茗儿她对外毕竟是男子身份,你们在外还是要懂得避嫌。”
党如筠满头雾水的看向林姨娘:“阿娘为何这样说?”
“你父亲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昨日过来问我,茗儿最近是不是时常同涵儿一起出门。”
党如筠当即便猜到,李老爷今日叫李霈茗去是说这事。
“那娘子在等谁?”李霈茗弯腰,侧着头凑到她面前。
“在等一个小傻瓜!”党如筠推开她的脸,伸手拿过李霈茗手中的纸张。
“这是什么?”
“父亲送我的,让我揣摩其中的意思。”李霈茗坐在凳上回道。
党如筠打开,看到纸上的四个字时,不由得笑出声。
“父亲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问我这几日为什么不回家,做何去了。”
“那你揣摩出什么来了?”党如筠将纸张铺在桌上,饶有兴趣的望向李霈茗。
李霈茗摇着头,“字很不错,但我写不出来。”
党如筠被她逗得眉开眼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你可知父亲为什么送你这四个字?”
“不知,这四个字有何典故?”
“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李霈茗还是不明白,李老爷这是让她避什么嫌。党如筠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
“你可知接下来的两句?”
李霈茗思考的良久,缓缓背出:“叔嫂不亲授,长幼不比肩。”
随即惊呼:“父亲是提醒我,要懂得和二嫂避嫌!”
李霈茗看着桌上的四个字,如梦初醒,李老爷这是在提点自己。怪不得会说无事就待家里看书习字。
“父亲这是怀疑我和二嫂?怎么会怀疑我俩,每次出去,你和阿姐也在一旁。”
李霈茗着实想不通,明明李若娚才是和周涵有纠葛的人,怎么在李老爷这里自己成背锅的了。
党如筠柔声开口:“我刚去了阿娘那里,她说父亲不知在哪里听得传言,昨日去找过她。”
“阿娘怎么说?”
“阿娘说你对外毕竟是男子身份,确实应该避嫌。”
李霈茗气鼓鼓的从凳上起身:“到底是谁乱嚼舌根,别被我逮着。到时把她舌头割下来喂狗,看他还怎么胡言乱语。”
“向来流言蜚语就不好找到背后传播之人,你准备怎么找他。”
党如筠拉她到自己身旁,轻轻抚摸着李霈茗的后背。
李霈茗转过身牵起她的手,转动的眼珠思考道:“光靠秋安是不容易查出,但我们可以找别人帮忙。”
“哦~看来你心中已有人选。”党如筠说道: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抓到人惩罚可以,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情。”
“比如刚才…”
李霈茗一脸无辜的笑道:
“你放心,娘子。我懂得分寸,刚才是一时气急,才那样说,不会真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