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安被送回来的时候,他的娘亲傻傻的守在父亲身边,而他的父亲早已凉透了,小小年纪,就要忍受失去父亲的痛苦。
那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小初安的男人。
再归来时,只留给了他一具尸体。
沈初初没过几天,就发起了高烧,在睡梦中低喃:“景安,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你可是蛇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死呢,你是不是骗我的?我真的错了……”
“景安……你来找我了么……”
沈初初陷入了高热时产生的幻境中,跟着她的景安一起走了。
刚送完父亲的小初安,又要开始为他的母亲守灵,偌大的沈府,只剩下他一个了。
蛇族的一些亲戚曾说要收留沈初安,却被拒绝了,小初安用稚嫩坚定的语气说道:“我要留下来陪我的父亲和娘亲。”
他们见小孩固执,倒也没继续劝阻了。
只是,一旁的姜糖早已流泪满面,泣不成声。
小初安守他父母灵堂三年。
这间宅子早已被景安移到了一座深山上,孤寂,冷清,慢慢地,小初安一年比一年沉默寡言。
“沈初安,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姜糖蹲在他面前哽咽道。
以前他娘亲带给他的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心灵上的伤,是他永远的痛了,姜糖伸手,想去触碰他稚嫩的脸蛋……
却被一声隐忍性感的闷声声扯回了现实中,她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过往中,眼角挂着晶莹的泪,不知道.什么。
直到它在掌心里跳动……
姜糖才恍惚回神。
等发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后,脸瞬间爆红了起来,开水烧开了能冒烟的那种,滚烫炙热。
头顶传来少年低低的沙哑声:“糖糖,喜欢么?”
姜糖咬了咬牙,脸上烫的惊人。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沈初安指尖微微挑起她的下巴,凝眉打量她。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粉嫩可人,杏眸中蓄满了泪水,还掉了些眼泪沾在了浓翘的睫毛上,眼眶红红的,梨花带雨般惹人心疼。
沈初安心脏一缩。
那对清冷的竖瞳越发的冷漠,几秒后,他低声问道:“怎么……哭了?”
微风阵阵从窗户飘来,透过雪白的床幔,床榻上的两人相对沉默。
姜糖别开视线,颤了颤眼睫毛,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两鬓湿软的贴在脸颊处,她又想起了沈初安的那些过往。
眼眸一酸。
泪水像断了玹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滴湿了少年胸襟上雪白的布料。
沈初安抬了抬手,冰凉的腹指擦去她眼角处的晶莹,他盯着她,停顿半响,心里一阵慌乱和无措。
声音也低了下去,“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不会爬你的床了……别哭了好么?”
他漂亮的竖瞳微低,小心翼翼地,带着讨好的姿态,修长的手指从她脸颊处拂过,声音很轻:“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