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襄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在渐渐流失,脑袋昏沉,眼前黑影重重,耳边嗡嗡。
眼皮愈发沉重,她彻底陷入了休克。
【姑姑,哥哥,我回不了家了。】
... ...
一个月后,安京城,临月崖。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还有心情饮酒赏月。”
沈故说着撂开袍子,席地而坐,夺过一旁的酒坛,仰头而饮:“斯——,这酒还挺烈,你身体受得了?”
“她以前从不让我饮太多酒,说醉酒最能迷人心智,误人误事。”谢繁拢了拢衣袖。
一人端坐,一人头枕着手,仰躺在地。
“他们都不记得她了,就像这个世界从未有过她的存在。”
“也许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报复吧。”谢繁嘲讽了一句。
自今襄离开之后,这个世界上,关于她的痕迹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更甚是关于她的所有记忆。
“事情查得怎么样?”沈故开口问道。
谢繁指尖发紧,不做声。
“怎么,说不出口?”沈故嘲讽道,“真是没想到,他们还有合作的一天。”
沈故猛地灌了几口烈酒,怒极摔碎了酒坛:“就为了杀她!就为了杀她!”
若是他们还记得她,就那两个老狐狸的手段,哪怕是一丝线索都不会留下,可偏偏... ...真是可笑之极!
“你想去边塞?”谢繁问出口。
“他们老了。”沈故说得直白又隐晦,反问道,“你不比我更清楚?”
“他们确实是老了。”谢繁重复了一句。“听说你有位门客善摄魂之术,不知可否方便借我几日?”
“你要如何?”
“总该帮她讨要些东西,总不能让他们都忘了吧。”
... ...
“三爷,咱们的马车被...被荣世子驾走了。”清水有些尴尬道。
他就是好奇,什么时候自家三爷和荣世子的关系如此融洽,还能一同饮酒赏月。
“幼稚。”谢繁对他的所为嗤之以鼻,却不恼。
... ...
“三爷,有人送来一样东西。”清山递上一只锦盒,“是海储阁的人送来的。”
“海储阁?”
海储阁是托人保管他人之物的阁所,定期存放,也可托人转送。
谢繁打开锦盒,里面放置的是一张牛皮画纸:“地图?”牛皮纸上只简单刻画了几条交汇的直曲线和定点。
于此同时,沈故,路远也收到了相同的锦盒。
三人不约而同在海储阁门口碰面,手里都各自拿着一份牛皮图纸。
“凭什么你也有!”沈故不理解。
“你,还记得她?”谢繁一语道破,有些晦涩地看向路远。
“多一个人记得她,不好吗?”路远擦了擦鼻子。
“哼。”沈故自然也明白其中之意,心中狠狠:【这小子的心思居然藏得这般隐晦。】
三人在海储阁得到了消息,这锦盒是有位姑娘在一年前保存于阁中,若是一年之内未曾取回,便会依照之前所托,分别交予三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