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带她走,好好照顾她。”时母道,“时间不多了,将她放置于光束之下。”
“你真的能救她?”谢繁仰头问道。
“你干什么!”沈故见谢繁疯魔了一般,自言自语。
谢繁不理会他,抱起今襄到光束底下:“我不知道您是谁,请您...请您救她。我谢繁从不信鬼神。只要她能安康,哪怕永世入地狱,我亦无怨无悔。”
盈盈流光瞬间包裹了今襄的身体,抚过颈间伤口,渐渐止住了流血,伤口缓缓愈合,宛如肌肤新生。
光束之下似是容不得半点污秽,衣发裙衫上浸染的鲜血,沾染的污泥,皆被流光洗净。
今襄的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处,宛若淤泥出荷,不染不妖。她的身体开始逐渐透明,似要化作萤火消散,谢繁慌忙拥她。
时母:[放手吧,她该回家了。]
谢繁自知留不住她,可他贪恋这份最后的温暖,她的体温不再似先前那般冰凉。
“让我再看看她吧。”谢繁祈求道,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松开了手。
“不要——”
谢繁拦住了匍匐上前的沈故,“让她走吧,至少...至少她能活着。”
今襄的身体被流光包裹着,渐渐远离了崖岸,缓缓飞向光束中心,如萤火消散。
光散云疏,林间传来鸣鸣鸟声,朝阳初升,江面凌凌。
沈故见今襄消失在天际,再也支撑不住,一到头昏倒在了谢繁怀里。
“沈故!沈故!”
皇家禁卫姗姗来迟,只见整个神降山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 ...
五月的一天,三人齐聚平城今宅门口。
“这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要是她留有东西,也该烧没了吧。”路远道。
“不会。”谢繁否认,“她留在海储阁的锦盒是一年前,时间推算,应是今宅被烧,上京之后。”
“不过,话说你们两个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了没?”路远调侃了一句。
自那日茶楼相聚之后,谢繁和沈故两人一直在回想初遇的日子。
愣是拿不准,也联想不到与那个“兀”字有什么关系。
“我幼时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奶娃娃,连字都不会说几个。”谢繁往沈故心上扎了一刀。
“哼,老男人。”沈故回怼。
一旁的路远嘴角抽搐,莫名躺枪。
三人各自找了一番,最后发现一处装有铁盖地下暗室。
这出地下暗房原是厨房空地中心的地窖,后被今襄改装,挖了通道。当年今宅着火,靠着它躲过了一劫。
铁盖颇重,被安装了密码锁,这密码便是牛皮纸上的数字。
... ...
密码三重,铁盖之上便是两重,一重罗马数字,一重阿拉伯数字,铁盖之下是第三重,仍是数字罗盘。
“最后那层到底是什么?谢繁你再想想。”今日两人试了好几次都不对。
“不若直接砍了。”路远提出粗暴解决。
“不行,若是里面有毁坏装置呢。”谢繁否决道,“她既能设计如此精密,且只我们三人知道的密码,想必是为了防止外人知道。即便是知道,若从外暴力打开,保不定会自行毁坏内部物件。”
“路大人,你倒是也想想,我们三个齐聚于此。京里的那几位,恐怕明天便能知晓了。”沈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