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谢府行踪。”吴生递上奏报,“一个月前,环洲陆续出现了不少药商,向采药散户收购大量药材,效果甚微,现下已经开始与各家药房谈合作了。”
“另外,他们似乎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赤脚郎中,不知姓名样貌,年龄性别,无从查起。”
“继续盯着。”沈故沉思了一会儿,“若是需要,就帮一把。”
“喏。”
... ...
今襄只感觉眼皮直跳,久等不来谢府车马。刚想派人去问,清水匆匆而来,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疯马冲撞,惊了驾马,连人带车都掉进了沿边的河中。
事发地点已经被阻隔,谢昭平躺在岸上,面色渐白,双眼紧闭,似无气息,今襄只觉浑身冰冷。大力正费力做着心肺复苏,伤口上的血液,顺着手臂,晕染了谢昭的衣襟。
她强迫自己冷静,可那里躺的是今暄和,是她的儿子... ...
一把推开大力,自己上手。
“暄和,快醒醒,妈妈来了,妈妈在这儿... ...”
“暄和,睁开眼睛... ...”
“谢昭,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
“记不记得,妈妈以前陪你上过游泳课,憋气后呼吸,呼吸,呼吸... ...”
今襄对着他做人工呼吸,有规律地按压着他的胸骨,絮絮叨叨说着,试图唤醒谢昭。手中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按压,让她有了片刻冷静。
“溺水几时,你做了多久的心肺复苏?”她手中不停,抽空问道。
“溺水约一盏茶,按不过百。”大力快速简单地回答,神色慌张。
【小公子可千万别出事!】
听到回答,今襄心里有了预估。
“咳咳~”三分钟后,谢昭从喉咙里,终于呛出了水。
“暄和,别怕,妈妈在。”
“妈妈,呜——”谢昭神智有些迷糊,只害怕得开始哭,却没有力气,只能发出呜咽声,身体冷得发抖。
还有力气哭,今襄松下一口气,抱着他给予温度,只觉背后一片湿冷。
大力见谢昭转醒,整个人瘫坐,随后对着今襄跪拜,“砰砰”磕头:“姑娘,我有罪。没有护住公子,请姑娘赐罪。”
今襄转头,见他额头出血,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制止了他:“怎么?要磕死在我面前吗?”
车马已经打捞了起来,还有排列着的三具湿透尸体。
“告诉谢子简,暄和我带走了,我要他的一个交代。”今襄说得毫不客气。
夜里,谢昭发了高烧,喂了他退烧药,断断续续三天,勉强恢复了力气。
这几天,谢昭都病恹恹儿的,她便一直陪着他,吃饭,喂药,讲故事,陪着睡觉。
... ...
谢繁再次上门看望谢昭,今襄本有气不予见他,但顾及谢昭的情绪,并没有阻止。
凭借谢繁的手段很快就查清楚了,三人中的一人是刘全,刘寡妇的鳏夫儿子,在其家中搜出了百两大额银票。顺着刘全,查到了幕后凶手,是江弥珠身边的管事安嬷嬷。
谢繁这次确实是动了怒,当即便审问了安嬷嬷,安嬷嬷一口咬定是擅自做主,并非江弥珠授意。查到最后,江弥珠确不知情,安嬷嬷自尽于暗牢,线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