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牛家庆歪着脑袋,一脸的不服气。
“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牛家庆低声嘟哝道:“放着好好的各地方举孝察廉,朝臣举荐就能当官有多
好?整天没有事情干,整的什么幺蛾子?”
“你怎么说?”牛阁老一时没整明白。
“我说要还是像从前那样的话,只要是叔父说上一句话,侄儿我的高官不就稳
稳的当上了么,恐怕还是我想要当什么官,都能够当得上!现在倒好,无故的净出损招,搞什么考试,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你这叫什么话?”
“本来就是的么……”
“一派胡言!朝廷的事情也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吗?你有几个脑袋?嗯?不知深浅的东西。”牛阁老一顿呵斥。
牛家庆大着胆子说:“我说的是事实!”
牛阁老大声道:“你这叫大逆不道!叫欺君!欺君懂吗?!”
“叔父放心,侄儿懂得分寸,我这也就是在家中随便说说,到外面是绝对不会
说朝廷一个字的。这事情要是放在以前,有叔父为孩儿做主,不考试我照样能够做官,甚至可以做大官!可如今……唉!”牛家庆放低声音嘟嘟囔囔。
牛阁老皱着眉头问:“这个话也是你能够说的吗?”
牛家庆一脸无辜的嚷嚷道:“哎呀——老天爷呀——我咋就那么倒霉啊?看看
现在朝中的达官们,有几个是经过考试才做得的?他们认识的字说不定还没我多呢,怎么轮到我想做官的时候就时兴起这么个破科考呢?真是的!”
牛阁老厉声道:“你给我闭嘴,少说这些个少盐缺醋的混帐话,好好儿的在房
中给我读书做文章,听到了吗?”
“我……”
牛阁老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我可告诉你,要是考不中……你……这辈子都别再存这做官的梦了!”
牛家庆低声道:“叔父……”
牛阁老大声吼道:“你还要说什么?”
“人常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叔父您身为朝中阁老,位高权重……”
牛阁老听了,脸色一变,牛家庆连忙打住了话头。
“还不与我退下!”
“遵命!”牛家庆转身出了书房门,一溜烟地往回走去。
“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牛阁老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牛家庆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抓起架子上的竹书呼啦啦扔了满地。
家童听到响声,急忙进入房间问:“侄……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考!考!考他娘的屁!”牛家庆气不打一处来的咆哮。
家童瞪着惊恐的眼睛叫:“侄少爷!”
牛家庆气呼呼地说:“哼!也不知是哪个吃饱了撑的!搞什么科考!他妈的!本少爷也不知是哪辈子没有修好,硬是给赶上这个霉头!”
家童见牛家庆发飙,不敢多言,只是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满地散落的书籍。
牛家庆见了,又一次把收起的书籍一本本扔到房间更远的地方。
“侄少爷消消气。”家童谨慎的捡着满屋乱飞的线装书籍和竹书,一边劝解一边陪着小心。
牛家庆一下子蹦了起来,高声吼道:“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侄……少爷。”家童看到牛家庆双目通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又惊又怕,不敢与主子对视,只是一略略后退一步。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处,家童的脸上通红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