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吃惊地抬眼望向曹新那莫测高深的面孔没有说话。
“贾大夫,您……不会对本侯说不知道吧?”曹新阴沉着脸问。
贾逵心意沉沉,正色道:“鄢陵候,对于先王的玉玺下官自然清楚。先王在日储君早已定立,君侯自为王侯,更应该顺理正纲,贾逵以为,先王印玺不是君侯所能够问津的事情!”说罢,犹自转身进入灵堂而去。
留下鄢陵候曹新在风中凌乱。
突然,侍者禀报:“世子驾到——”
人们闻言,更是放声大哭。
曹丕自外面匆匆进殿,跪在武王的遗体前,抚着父亲的遗体高声道“父王——父王啊——”痛哭号啕起来。
百官闻听,无不潸然落泪。
曹丕本来就是以贤孝而出名,他立为世子有一大半是这个原因。此时此刻,他的心灵被巨大的痛苦所占据,只顾着哀哀痛哭,久久不能停止。
百官上前劝道:“世子节哀!世子珍重!”
“世子——节哀珍重!”
“父王——我来迟了……父王啊——”曹丕根本就听不进一丝其他的声音,自顾伤心,痛哭欲绝。
人们见世子痛哭号啕,一个个也跟着大放悲声道:“王爷——王爷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啊……王爷啊……”
大家的哭声更增加了曹丕心中的悲哀,思想起从今以后再也难见父亲的容颜,更加悲痛道:“父王啊——父王——啊……啊……”
已经是中庶(书)子的司马孚上前大声劝谏:“君王去世以后,全国君臣民等,都在等待着殿下您发布命令!您正应当上为列祖列宗之基业,下为四方百姓的存亡着想,节哀止痛,办理朝政!岂能够象那些普通人家一样,只是尽儿女之孝而不顾大局呢?”
曹丕听了,这才尽量抑制住心中悲痛,过了许久才停止了哭泣道:“司马先生,您说得很对!”
曹丕看到眼前的情形,简直就象是塌了大天一样的魏王宫中,所有的人连同大臣们俱都痛哭一团。受到惨痛万状的人们的情绪感染,他的心中又是一阵酸楚难过,说不出话来。
司马孚见状,站在堂上高声道:“诸位!诸位!大家静一静!”
人们的哭声掩盖了一切。
“安静了!大家安静!”
人们一边哭泣,一边抬头望着司马孚。
司马孚大声说道:“诸位!现在,君王去世,天下震动!大家应该尽早拜见继位的新君,以稳定天下局势才对!难道你们就只会哭泣吗?”
众人这才停止哭泣,思想起应该对曹丕行君臣大礼。
众臣齐齐朝曹丕跪拜道:“参见魏王千岁!”
曹丕先是一惊,继而压了压心神道:“平身——”
众大臣:“谢殿下——”站了起来。
曹丕望了望众臣道:“众卿听了!谏议大夫贾逵和中庶(书)子司马孚留在宫中料理先王后事,其余众卿可以全部离宫,各负其责!治丧其间尤其要注意搞好京城防务之事!”
众大臣:“遵命!”
野外,一队兵士前后簇拥着一辆马车行进在中原大道上。
甄妃儿和女儿东乡、儿子曹睿、侍女翠儿、环儿同坐在马车上面,朝着京都洛阳的方向进发。
正月的天气,仍然是寒气逼人,空气中凝聚着一层薄薄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