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了,跟中年一起的人以及围观的群众,全把目光投向李洛几人。
李洛对少年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如果没听错的话,刚刚自己是被人骂了。自己可是没做啥坏事啊,怎么也能无故躺枪呢?
少年不慌不忙:“我又未曾说错,既然这西郊玻璃厂是李洛所创,他下面的人仗势欺人,跟他又怎么脱得开关系?我看他就是徒有虚名而已!”
“混账,先把你拿了再说!”
李洛的护卫几乎同时抽刀,说着就要上前拿人,对他们来说,国公大人是最好的大人,谁敢对自己大人不敬,他们必定以死相护。
围观群众懵了,可怜的少年还是年轻啊,原本服个软就过去了,偏偏长了一身硬骨头,不止要跟强权对抗,还敢口不择言,这下好了,招惹到更厉害的人了吧?
听这些部曲的意思,他们似乎跟那位新晋的国公爷关系莫逆啊!
这下好了,要真是招惹到那位国公爷的话,怕是服软都没机会了,唉,可怜,还是年轻啊!
群众的表情李洛一览无遗,从他们惋惜感叹的神色,李洛已经猜出了大概,看来是不管都不行了。
李洛制止了部曲,刚想对少年发问,那中年人似乎认出了李洛,略带慌张的拱了拱手道:“请问大人可是兴国公?在下崔伟,是西郊玻璃厂的工头。”
“不认识,李家部曲,给我打!”
李洛看也没看他,就对几个护卫说道。
护卫愣了一下,一时不解:“大人?”
“对,就是这个伟哥!”
得到李洛的确认,几个护卫虽然依旧不解,可是跟在大人身边,让他们不解的事情多了,重要的是要准确无误的执行大人的命令。
他们再也不犹豫,上去就是哐哐对着崔伟一阵胖揍,打得崔伟哭爹喊娘,叫苦不易,唯独不敢顶嘴。
少年看懵了,这他喵是什么神反转,刚刚不是还要对老子动手的吗?
围观群众也看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跟中年一起的几个人,终是不忍见到崔伟的惨状,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来到李洛身边,轻声道:“大人,我们是太子的人……”
他以为自报家门后李洛就会有所收敛,谁知李洛根本就不买他的账。
管你是谁的人,为什么要买你的账?太子还叫老子一声兄呢,老子要么不动手,动手了就不跟你们客气,谁让你们败坏老子名声呢!
没人再敢吱声,中年一边的人全都低头冒汗,暗叫晦气,怎么自己今日碰上的是这么一个猛人;少年不说话了,暗自思量如果李洛刚刚对他动手的话,他还要不要继续之前那般强硬。
百姓们倒是挺爽的,心里既兴奋又害怕,兴奋是小人得惩,害怕是眼前这个大人,动起手来有几分是非不分的架势,这要是被自己碰上,那真是要倒八辈子血霉了。
哎呀,还是躲远点好!
足足打了几十拳,打得崔伟倒地不起的时候,李洛才让护卫们收手,同时指了指少年:“把他带过来!”
西郊玻璃厂早就交给李承乾管理了,以前还有苏庆节在那盯着,苏庆节被自己调出来后,李洛对那里几乎没有了控制。
不过,李洛也不在乎而已。
如今发生的事情既然跟西郊玻璃厂有关,那不管如何都跟李承乾的管理脱不开关系,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并不适合自家人打自家人,只好打一顿这崔伟出气了。
“我就是李洛,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说吧!”
走出人群后,李洛才义正词严的对少年问道。
“是,刚才多谢大人!在下薛礼,字仁贵,今年才到西郊玻璃厂干活,谁知这玻璃厂几度拖欠我们的工钱,于是我和我几位工友准备离开,不想被工头阻止……”
“你就是薛仁贵?”
李洛怔怔的站在那里,后面的故事他大致已经猜到,无非就是李承乾挪用公款导致无法准时发放工钱导致的一系列事情,相比眼前这位大唐未来的猛将,李承乾的事情,不足挂齿。
“是的,大人!”
薛礼有点懵,怎么这位传说中的猛人好像听说过自己的样子?
自己家境简单,自己又是初入长安城,除了跟工头对抗外,也没做啥惊天动地的事情啊,他怎么会听说过自己?
谁知李洛根本不打算跟他解释:“我瞧你身手不错,既然你已经离开了西郊玻璃厂,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每月工钱十贯,表现好奖励另算。”
“十贯?”此时的薛礼,不过区区十五岁的少年,一听十贯,一脸的震惊。
“怎么,你嫌少?”李洛笑道。
“不不不,是……太多了,在玻璃厂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呵呵,别以为我会白养你,你要是训练不出来一批跟你身手差不多的武士出来,有你好看!”
李洛可没打算跟他客客气气说话,这一看就是桀骜之人,所有的恃才傲物之辈,在乎的不说你如何待他,而是有何资格如何待他。
所以,想要镇住这种人,他桀骜,你就得比他更桀骜。桀骜嘛,谁怕谁?你什么时候死老子都知道,老子桀骜不过你?
“啊?大人,这恐怕有点难啊,像我这种身手的,他就不多见!”
你看,你说他胖他马上就喘,也是够无耻的。
“将来你是要做队正,做将军,还是做护卫,你自己看着办吧,不会训练士兵的人,莽夫而已。”李洛道。
“你说我有机会做将军?”
薛礼终于露出笑容:“好,不就训练嘛,往死了训练就是了,老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此时的他咬牙切齿,竟让那李洛对某些人产生同情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