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似是赞同着淡淡‘嗯’了声,随即薄唇轻张:“那就、不准备做人了。”
温予是真切地听清俩人从质问到突然没羞没臊的一句话,有点震惊的睁圆了杏眼,这难道就是男人交谈的方式么。
而且温祁生反应也不对劲啊。
甭管这狗男人怎么使唤、欺负自己,但在外人眼里可是出了名的护她。
尤其先前上初中,放学被几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堵在门口吓哭的时候,
他从隔壁高中出来一脚就给人踹翻在地,结果脸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带了分鄙夷。
吓得男生们拽着带头的人灰头土脸的跑掉。
而后温祁生还用攒了挺久的零花钱给自己买了个冰淇淋蛋糕安慰。
那时候对于正上学的学生而言,将近三百的东西不是谁都舍得掏出来的。
为此,他还犯愁了好几天,无意间说漏什么让温予听去,“嗯?”
“你要攒钱给谁买生日礼物?”
“哥哥,你该不会交女朋友了吧,妈妈说不能早恋。”
“管的还挺宽,小屁孩。”温祁生撩开遮在眼前的碎发,手拄在桌子上陷入沉思,良久缓回过神,对自家妹妹露出浅笑,“鱼儿,压岁钱还在吗。”
温予紧忙捂住自己身上不存在小口袋:“你的压岁钱呢,干嘛觊觎我的。”
温祁生被她刚学会的词给逗笑,脸上有几分少年的轻狂:“没办法啊,我的被老妈没收了,存的钱变成蛋糕进你肚子了,你得负责。”
小小鱼不开心地噘着嘴:“那只能算你借的,记得要还。”
回忆到这,温予猛地一拍大腿,他还欠自己三百块没还呢,于是紧着伸手道:“还我蛋糕钱。”
听得云里雾里的温祁生:“什么蛋糕钱?”
“就上初中借你的压岁钱啊。”
他瞧女生理直气壮的样子,指骨抵在镜框边缘一推,好看的眼睛存在感多了几分:“十万的零花钱都给你打卡里了,还管朝我要三百块。”
“零花钱是你主动给的,蛋糕钱是你应该还的。”
男人突然让她气笑,转而扭头看向裴宴:“这小没良心的你赶紧领走,我可管不了。”
忽然渔翁得利的裴宴,心头一喜。
其实温予就是想跟他吵架过过嘴瘾,见对方示弱,便没再继续,“所以,你怎么专挑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疯狂打电话啊。”
温祁生双腿交叠着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昨晚高中同学聚餐,喝多了,两点多才清醒。”
听闻,女生竖起好奇的小耳朵,她这个老哥跟自己在酒量的事情上是出奇的一致,基本喝不了多少就会醉得断片。
“你那点酒量,还能喝酒呢?”
“所以才说喝醉了么。”温祁生抬手揉了揉仍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多画面。
真是要命。
“那你昨晚怎么回的家,同学送你?”
“嗯。”男人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深邃的眉眼被光影照得越发英隽,“怎么跟审讯似的?”
“嘁。”
温予不爽地撇撇嘴,好像谁上赶着关心他似的。
见话快要让俩人聊死,裴宴适时转移话题:“对了,需要转交给大师的邀请信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