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天使，一念恶魔。

受到深红狂想曲的干扰，魔物天使变得狂暴，肌肤化为黑色，六对圣洁的羽翼被邪恶的黑羽取而代之，三米体型膨胀到五米，额头长出一对恶魔的角，强烈压迫感吓得附近的生物瑟瑟发抖，避而远之。

第二形态下，恶魔露出獠牙，口中呼出冰冷至极的气息，自带一种精神与生命层次的威压，脖子处浮现“凋零的叶子”图案。

冯雅倒吸一口冷气，五十二个红色音符护住自身，三十六个黑色音符化为三十六柄尖刺，悬浮高空，准备随时给恶魔“刺身”。

“第二形态，竟然这么强？怕是比肩神魔化四的觉醒者了！”

重剑挡在身前，江百川嗓音醇厚道：

“类人魔物本就强大，生命层次远超人类和不少种族，前几年我在水珍国的无人区遇到过一只类人魔物，隔着三千多米，一个眼神就重伤了我，大概是精神攻击，若非那家伙对我没兴趣，我早就死了。”

“你这么一讲，我有点想逃，万一天使与恶魔第三形态强大到无法匹敌，我们岂不是完蛋！”冯雅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事实上，她并不害怕，因为，只要有严梦在的地方，便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这一点，一直深信。

冯雅望着站在最前面的那道背影，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狂想曲只能刺激到第二形态吗？”严梦眉头紧蹙，伸手握住法杖，表情略显失望。

恶魔腿部肌肉鼓起，一个冲刺，地面土崩瓦解，巨大冲击力掀起浓厚烟尘，恐怖力量足以令人类胆寒。

然而，烟尘消散后，恶魔被无数细丝束缚在半空，庞大身体呈现不规则的扭曲状态，千百道细小划痕处流淌淡金色血液。

严梦握住法杖的右手食指微动，细丝收紧，直接将恶魔的双臂切断，血液飞溅。

“人！类！”恶魔咬牙切齿，发出并不标准的语言，一双纯黑眼睛瞪得巨大，看着特别瘆人。

三人震惊，没想到这只魔物的智商如此超群。

冯雅更是啧啧称奇，“魔物会说话？”

“不可思议。”江百川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踱步恶魔身前，好奇心燃起，先是收集了几瓶金色血液，又取了一些血肉组织，“你听得懂我们的语言？”

恶魔目光冰冷，獠牙张开，嗓音别扭道：

“人类，低等生物，死！”

严梦控制着细丝，猜测，“它应该在模仿，之前不会说洛煌国的语言，听了我们的谈话，逐渐掌握了语言表达的能力，非常恐怖的成长，如果让它生活在人类社会，也许一年后，就能掌握超高文明。”

“我见过的魔物数以万计，它却打破了我对魔物固有的三观，如果能控制住，带回组织研究，对组织的帮助非同小可。”江百川显然是一位热爱研究稀奇古怪事物的人，想想，又摇头，“算了，天使与恶魔太罕见，几乎灭绝，相比你的需求，组织似乎并不重要。”

“老男人，别肉麻了，接下来如何刺激它开启第三形态？”冯雅一脸嫌弃地瞅了眼江百川。

对此，严梦也一筹莫展，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攻击和剥夺，尽可能将恶魔逼迫到生死绝境，但不一定有用，如果失手直接杀了，那将功亏一篑，铩羽而归。

三人围着恶魔，一阵研究与殴打，惨无人道。

冯雅发现，恶魔形态下，这只魔物失去了瞬移和自愈的能力，反观力量与生命力变得更强大，一拳足以崩山裂地的程度。

江百川两眼冒光，“好东西啊，不能浪费，再来两大桶黄金血。”

恶魔：“？？？”

冯雅莞尔浅笑，“这条尾巴，用来作成鞭子，很符合我的气质。”

恶魔：“......”

严梦轻咬嘴唇，“可惜没有设备，不然烤魔爪，烤腰花，烤背脊肉肯定好吃，搭配干辣椒，再来个麻酱。”

对于华夏人而言，万物皆可吃。

恶魔似乎听懂了三人的言语，背脊发寒，一时分不清谁才是恶魔。

但这种“语言魔法”伤害性确实有效，恶魔气急败坏，在疼痛刺激下变得怒不可遏，断臂口，血肉蠕动，长出了新的手臂，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产生刺耳的音波，震碎巨石，震晕附近生物。

“靠！我的黄金血！”江百川沧桑的脸上写满“心疼”二字。

冯雅右手拿着一条一米长的恶魔尾巴，韧性极强，随手一挥就能在地面留下一条深刻的痕迹。

在魔物眼里，人类属于最美味的猎物，在人类眼里，魔物浑身都是宝藏，不可多得，不可再生。

漫长岁月中，人类和魔物一直敌对，并无对错，只为更强。

毕竟，世界上的好东西都是抢来的，只有弱者才会坐等分配。

挣脱细丝束缚后，这只魔物开启第三形态，天使与恶魔。

庞大身体逐渐压缩，成为两米左右，身形更像人类，尤其一张诡异的脸，几乎与人类无异样，后背六对羽翼一黑一白，眼睛同样一黑一白，头顶的恶魔角保留，羽翼后面浮现圣洁的天使光环。

这一刻，天使与恶魔同在，善与恶融为一体。

有那么一瞬间，魔物的光环让三人产生自惭形愧的念头，战斗欲望丧失，眼神迷离，但也就一瞬间的状态。

三人可不是普通觉醒者，而是神秘团代号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