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沉默,江百川蹙眉追问:
“它是谁?作为夫妻,夏知的诡异遭遇至少持续了三个月,你一点异常也没有察觉?”
“况且,文稿最后,夏知说自己不是自杀,他预感到要死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迷茫!”宋欣玥双手抱住脑袋,大声强调,情绪愈发激动。
江百川手指轻敲桌面,制造出一种安定心神的声音,语气舒缓:
“你别激动,文稿最后四个字,纯属虚构,或许就是夏知写了玩的,跟案件毫无联系,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还掌握别的线索吗?”
握紧双手,深呼吸,宋欣玥眼圈更红,泫然欲泣道:
“其实,夏知患有严重心理疾病,早年失去母亲,十七岁又失去父亲,他很自闭,也不自信,非常在乎别人随口的一句话,想要成为最好的医生,证明是最优秀的人,以至于压力太大,事发半年前,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会偷偷吃一种精神药剂,被我发现后,大吼大叫,还打了我。”
“虽然我是眼科医生,但有在学习心理治疗,为了疏导脾气倔强的夏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结识了A,挺聊得来,成为了笔友。”
“要说为何怀疑我父亲是凶手,因为夏知死前一天,与我父亲见过一面,两人发生口角之争,我躲在树后看见了,也听见了,我父亲指着夏知的鼻子骂,并说‘你绝对活不过明天,一定会死’。”
江百川来了兴致,从兜里掏出香烟,正准备点燃,迟疑了一下:
“可以抽烟吗?”
“我不介意。”宋欣玥点头。
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呼出青白烟雾,江百川慢条斯理开口:
“颇为棘手的案件,我大概整理了一下,有三种猜测:
“第一,超凡之力干扰,某种非人类生物,或掌握诡异能力的觉醒者,一直吓唬夏知,等对方精神崩溃后杀害,很残忍的手段,从精神方面去瓦解一个人,往往比直接杀死这个人更痛苦。”
“第二,自杀,如果文稿内容纯属虚构,那就代表不了什么,外加你也说了,夏知存在心理疾病,死前的半年精神问题严重,私下吃着精神药剂......一个人的崩溃也就在一瞬间,自杀,不足为奇。”
见宋欣玥准备反驳,江百川抬手遏制,心思缜密道:
“第三,他杀,不一定是你的父亲,可能是在生活中看夏知不顺眼的人,可能是文稿中提到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徐沫安,可能是蓄谋已久的仇人,可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些情况,都无法排除。”
安静倾听,严凡端起水杯,喝一口,回口泛甜。
单纯的口述和文稿,无法发现蛛丝马迹,如果是超凡干扰,为何要煞费苦心折磨夏知?如果是自杀,为何要写下危言耸听的文稿?如果是他杀,证据却找不到。
这起案件有何蹊跷呢?
各种念头油然而生,严凡主打一个陪伴,虽然第一次接触这种匪夷所思的案件,但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帮助宋欣玥姐姐。
随后半个小时,宋欣玥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测与判断,都是无证据的推理,始终坚信宋郝仁就是凶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详细了解情况,江百川带着严凡离开了902室。
昏暗过道,严凡口吻不确定询问:
“老江,你觉得这是自杀?他杀?亦是超凡杀?”
江百川怀抱双手,摇摇头,没下结论,只是一本正经讲:
“线索太乱,宋欣玥的一面之词可信度不高,她肯定有所隐瞒,表面看,她对丈夫情深似海,可你发现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癫狂,说不定,她才是杀害丈夫的凶手。”
“总之,先去金融中心,我需要冯雅帮忙,然后再去找宋郝仁,真相只有一个,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找冯雅?严凡怔了一下,“找她干嘛?我们不监视宋郝仁吗?”
电梯抵达九楼,江百川迈步而入,按了一楼的按键,嗤笑一声:
“对于觉醒者而言,监视是最浪费时间、也是最愚蠢的办法,我喜欢简单粗暴,抓住宋郝仁,逼问真相,不说,让冯雅弹一首催眠曲,来个强行催眠。”
“半天可以完成的委托,干嘛要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去监视,你说呢?”
严凡站在电梯口,竖起拇指,好一会才憋出三个字:
“你,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