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挺响亮，谁都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能办到的又有几人？

听闻我只剩两年寿命，又跟我提及天城，看来，你是准备邀请我干一票大的，想打破不灭帝国对人类的诅咒，不甘心十年后死去吗？

风险与收益不一定对等，哪怕只剩两年寿命，我也暂时不慌，即便真到生命最后一刻，我还有夜神的复活币，屠杀六百六十六万......

想到这里，严凡暗自摇头，屠杀这么多人，违背天理，必定入魔疯狂，触碰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绝境之下，也不会去这样做。

平时，他会利用复活币吸收一些孤魂，可相比六百六十六万，无疑是杯水车薪，大部分人类死亡，灵魂立马会被灵界引走，真正留在现实的灵魂少之又少，属于一些冤魂或邪恶的幽灵。

严凡念头电转，没有正面回应，不答反问：

“小可告诉过我，天城作为不灭帝国的中心城，属于人类绝对禁区，生活着六魔一帝，你有把握战胜他们？”

好奇心归好奇心，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去冒险送死。

轻抿红唇，姜欣悦理智地摇头，鬓角发丝卷曲，慢条斯理道：

“我没见过他们，无法确定战力情况，不过，不难猜测，能够在不灭帝国中心生活数百年，应该比这只狼龟强大数倍，所以，我最近几年在寻找合适的同伴，可可一直是我的候选人，还有希望之城的第一皇女，黎明之城的皇子，那两位实力不容小觑，我之前接触过，同样有窥探天城秘密的冲动，算是不谋而合。”

“过几天我打算去一趟希望之城，一来狼龟全身都是宝藏，除了我需要的魔物本源，血肉与骨骼可以卖给皇族，换取资源，二来想要与第一皇女商谈一番天城之旅，三来寻找七彩天马，抓捕一只......”

“等等！”严凡突地打断对方言语，“你知晓七彩天马的线索？”

夜神的叹息晋升神魔化三所需魔物本源：

雪中白熊的一只熊掌，白龙腹部的一片逆鳞，七彩天马的彩色血液1000毫升，以及万年冰晶一块，混沌三书。

姜欣悦属于聪明人，从严凡口吻就能推断出，对方或许需要七彩天马作为魔物本源，顿时嘴角泛起甜美笑容，嗓音轻柔道：

“我这匹天马就在七彩天马栖息地附近收服，虽然不如七彩天马强大，但小飞棍非常乖巧听话。”

天马一听，高兴地低下脑袋，蹭了蹭主人肩膀。

小飞棍？你取名字真随意，够接地气......严凡看了眼收起翅膀的天马，是魔物，级别却很低，只能充当坐骑，战力基本为零。

“夜凡，我们第一次见面，世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只要答应我，一年后，跟我们一起去揭开天城的秘密，我就告诉你七彩天马的线索，还可以陪你一起去抓捕，毕竟，我答应过第一皇女，她想要一匹七彩天马才愿意加入我的队伍。”姜欣悦不遮遮掩掩，打开天窗说亮话，行事坦然。

对方话已经挑明，严凡也不扭捏，一板一眼道：

“三个条件，第一，除了告诉我七彩天马的线索，再帮我打探白龙逆鳞和万年冰晶的下落，第二，带我去希望之城，第三，一年后窥探天城秘密，如果遭遇生命危险，我会以自保为主，不一定救你们。”

丑话说前面往往比较好。

“你条件真多。”姜欣悦吐吐舌头，有些可爱，笑靥如花，“首先可以告诉你，第一皇女有一片白龙逆鳞，很久远的时候，希望之城得到过白龙庇护，先不要急着高兴，第一皇女将白龙逆鳞当作护身符看待，你想得到，可能性几乎为零。”

“其次，去希望之城至少半个月路途，这只狼龟太大，我的人要两天才能处理完，你想去，那就......三天后吧，来这里等我们，食物自己带，倒不是我小气，这个冬天过完，姜城储备的食物也不多了。”

“最后，窥探天城秘密期间，遇到危险，保护自己，人之常情。”

顿了一秒，姜欣悦补充，“我也有一个条件，希望你将我当作伙伴，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也不敢让你跟着去天城。”

“信任？”严凡怔了一下，提醒，“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姜欣悦莞尔浅笑，“你是可可的大哥，可可救过我，我啊，不喜欢去纠结太多问题，相信可可的眼光，心性方面，魔物比人类更纯粹。”

五年前，可可外出觅食，在冰天雪地里发现受伤快被冻死的姜欣悦，也许是无聊吧，也许是善良吧，也许是看对眼，可可救了她，抱在怀里徒步两天两夜，带回林间小镇救治。

否则，姜欣悦早就死了。

那一次之后，一人一熊结下深刻友谊，有时间就会一起去狩猎。

严凡略微动容，心想：

该说你们单纯？亦是说你们善良？万丈深渊终有底，唯独人心不可测，就不怕我表面一个样，暗地里一个样？

没办法，很小的时候，严凡就见证了人性的恶，初中被孤立，还有人想要霸凌他，辍学后，一度被幽灵和未知世界逼疯，精神出问题。

五年与世隔绝，五年浑浑噩噩，他性格孤僻，不算好，不算坏。

经历生死后，现在变得谨慎许多。

不眠人的先辈们陷入沉睡，红叶也不见他，严梦、冯雅等人不在身边，他现在没有靠山，不小心一点，一旦死亡，就无法再次复活。

见严凡无动于衷，可可急呀，推了一把，催促道：

“大哥，愣着干嘛，抱一个，别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抱一个？不灭帝国如此开放？

严凡还真没多想，张开双手，抱住姜欣悦，凑到耳边，低语：

“谢谢，我收回第三个条件，如果真把你当作伙伴，也不可能见死不救，这是我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原则与底线。”

姜欣悦娇躯僵硬，旋即放松下来，声音柔和，“相信我，我们一定不会死，我们会成为颠覆不灭帝国的人类，五百多年的诅咒，没谁敢去打破，就由我们，开创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