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强当即想要关闭房门,梅任远将门抵住,解释道:“齐叔别误会,你也听到了,我们几个都不是因为啥大事儿进去的,甚至还有些冤枉。我们几个在里面承蒙齐涛照顾,少受了不少欺负。”
听完梅任远的话,齐东强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这几个里除了梅任远以外,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倒霉蛋,还有一个见义勇为被判防卫过当的。
“算那小子有良心。”齐东强说的是照顾这几个人的事,好歹证明他儿子没有坏到根儿。
梅任远见齐东强态度缓和,乘胜追击道:“我们在里面改造的都很好,齐涛也是,在出来之前就听到齐涛说过,这辈子不孝,如果有机会就一定来看看您。当时我们就应下了这件事,这不,我们几个出来之后就替齐涛来看看齐叔您。”
梅任远的话让齐东强动容,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梅任远,惊讶道:“小涛真的这么说了?他真的让你们来看我了?”
梅任远掏出一个信封,微笑道:“我们怎么会骗齐叔您呢,您看,这是齐涛让我们给您带的信。”说着将信递给齐东强。
齐东强将信将疑的接过信,看着信封上那如鬼画符的字,他笑了笑,这确实是齐涛的字,儿时他还因为儿子字迹太过难看打过他几次,结果到现在还是这样。
打开信封,取出信,齐东强眯着眼睛看了看,紧接着放下信纸,对梅任远几人说:“你们先进来,不用换鞋。”
留下一句话,齐东强急匆匆的回了卧室。
梅任远几人见计划稳步进行,兴高采烈的走进齐东强这间老旧的小屋,将手中东西随意放在客厅空地处,各自找空位置坐下。
没多久齐东强从卧室走出,他套上一件白色的背心,戴上一副金色的老花镜,边走边低头看着信纸。
亲爱的父亲:
我在狱中已三年有余,这几年学会了不少东西,也明白了父亲您的不容易。当时的年少不更事,以为父亲的不顾家就是不爱我,其实后来我就明白你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生活,可是我矮不下去所谓的面子去给您道歉,如今我才想明白,父子之间还需要什么面子......
齐东强认真的看着三页信纸上的内容,看到难认的字他还会抬一抬老花镜,皱起眉头,辨认出后眉头又舒展开来。
看完这感人肺腑的信,齐东强老泪纵横,在这一刻他终于释怀了,这么多年齐涛不原谅他,他又何尝原谅过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看着儿子一点点走上歧途,自己却无能为力,而且还成了这一切的推手,他恨自己比齐涛恨他还多。
看着五十多岁的汉子泣不成声,心情大好的梅任远五人也跟着难受起来,因为他们骗了齐东强,因为这封信是有水分的。
信,自然是齐涛写的,但是不知是否遵从本心,不知齐涛是真的相通了一切,还是只为了减刑,总之他写下了这封信,也送出一把亲情的刀,刺入齐东强的心。
良久,齐东强将老花镜放置在一旁,用纸巾擦干泪水,和颜悦色道:“让各位见笑了。”此时他已经卸去防备,相信尚才艺几人就是齐涛的朋友,并且不是狐朋狗友。
尚才艺几人急忙摆手,梅任远更是说道:“哪里的话,齐叔你们父子情深,我们羡慕的很,哪里会笑话呢。”
“哈哈哈哈哈。”齐东强心情大好,多年心结终于解开。
这时候齐东强客气的说道:“你说你们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