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墓,阮棠和魏笙依旧回到了山顶小村子。
一直等到第二天,村里人开始出门活动,她俩装作刚上山的样子,开始找村民打听消息。
阮棠走到一个靠墙站着的老大娘面前,
“您好,大娘。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战士?”
一身破衣,满脸风霜的老大娘浑浊着双眼,警惕的打量着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摆摆手,转身就进了自家院子。
一看老大娘的这个样子,阮棠也不气馁,看了眼不远处正和别人问话的魏笙,示意他跟上,然后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找其他人询问。
一连问了好几个村民,都是和那个老大娘差不多的反应。
要么不说话,要么不知道。
阮棠想着村子里已经用精神力扫过了,既然问不出什么,还不如换个地方继续找。也就放弃了再问的打算,和魏笙两人沿着山路,下了山。
……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开后不久。那个一脸警惕的老大娘出了院子,朝着村外的一个地方急匆匆的走去……
距离村外一里地的悬崖边,镶嵌着一道不大的木门,里面是一间窑洞。
老大娘走到木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上挂着的锁,走了进去。
窑洞的炕上,睡着一个脸庞白皙清瘦的英俊男子,他的呼吸似有若无,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老大娘看了眼依旧昏迷不醒的男子,掰开他的嘴,给他嘴里倒着喂了些水后,往炕洞里添了些带着土的草根,然后关好门,挂上锁,转身离开了。
……
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
老大娘对坐在身旁同样一身破衣的老头低声说道,“白天村里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和一个漂亮姑娘,到处打听有没有人捡到过受伤战士……”
老头镇定自若的吃着碗里苞米渣子煮的饭,头也没抬,压低嗓音说道,“你怎么说的?”
“我没吭声,进了院子。”
“后来呢?”
老大娘:“后来那两人就离开了。”
“嗯,不用管!”老头不在意的说道
“那地方偏僻,很少有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里面藏了人。
更何况,那战士昏迷不醒,不会有人发现的。你只管每天盯着,喂些水就行!”
“不会饿死吗?咱们把人就那么扔着,能行吗?
会不会拖太久瘫在炕上?”
老大娘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家低头吃饭的老头子,又看了看一旁傻愣愣吃饭的闺女儿。
“瘫了才好!下不了炕,就不会跑,那样才能死心塌地的给咱家小春当女婿,给咱们老宋家传宗接代!”老头眯着眼睛,语气里带着狠意。
“哦……行,我知道了!”
老大娘看了眼傻愣愣端着碗吃饭的三十多岁的女儿,想了想自家老头子的话,压下心底的不忍,扒着碗里卡嗓子的饭。
——
半个多月前,老大娘的丈夫带着女儿小春下山,到河里捞从上游冲下来的木头。
谁知他们却在河边捡到了一个头部受伤、昏迷不醒的英俊战士,老头本想将人送到附近卫生所去。毕竟岩河出了洪灾,这战士一看就是救灾的时候受了伤被水冲下来的。
哪知他刚想将人送走,自家一直傻愣愣的女儿居然扯着战士的衣服不松手,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爹,我~我喜欢~带回家,我喜欢……”
老头一看自家女儿的样子,再一看战士英俊的脸,又想到自己和老婆子只生了一个傻女儿,等他跟老婆子死后,女儿小春无依无靠,傻傻愣愣,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别人嫌弃女儿是个傻子,三十多岁了还嫁不出去,更没人愿意做自家的上门女婿,嫌他家穷吃不饱,还得照顾傻子媳妇儿。
所以,女儿越拖年龄越大……
想到这里,老头狠了狠心,木头也不捞了,跟女儿小春一起扶着昏迷不醒的战士回了家。怕村里人知道,还将人偷偷带出村,安置在了村外悬崖边的窑洞里。
他们将人带回来没多久,村里就有人找来了,而且来了不止一波人。
不过,那些人都被不知情的村民打发走了。
想到这里,老头又得意起来。
他家本来就穷的要命,没什么吃的。老头更是故意不给昏迷战士喂一口吃的,也没有找大夫给他看看的想法。
只叮嘱自己老婆子每天偷偷跑到窑洞里给人喂口水,吊着命。
等过段时间再将人慢慢喂着养起来,让他给自家传宗接代……
————
已经下山离开的阮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是用精神力扫了,却没扫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景景跟娃娃确实去那地方找过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景辰的气息好像被压了下去,两个小家伙没有闻到。
因此,她不知道的是,她找了好久的景辰,在距离她曾来过的那个山顶村子一里外的悬崖边上的窑洞里,昏迷不醒……
所以,她就这样跟她没日没夜找了好久的景辰生生错过了!
————
岩河市、五里公社卫生所
“你好,护士同志,请问你们卫生所有没有受伤的战士?”
护士摇头,“没有!”
阮棠,“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