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西蜀国都城后,萧长策便亲手给裴澈写了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东离国京城。
是夜,温梨初瞧着悠然坐在榻上的男人,细长的柳眉微微皱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惊疑不解。
“陛下这是……要与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萧长策脱了外衫,只穿着一身黑色亵衣,长眉轻挑。
“我还是更喜欢娘娘称呼我为萧公子。”
“娘娘尽可放心,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也不是饥不择食之人,之所以让你睡在这里……”
说着,他从榻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少女面前,双手负在身后,稍稍弯下腰。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我能用这种方式将娘娘劫走,别人也同样能在我这里将娘娘劫回去,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无趣?”
温梨初抿了下唇,偏头避开男人逼近的气息,轻声道:“陛下还是换个称呼吧,我与裴澈已经没有关系了。”
听见少女对裴澈直呼其名,萧长策心头微动,霎时兴趣更浓,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好,温姑娘,就寝吧!”
宽大的床榻上二人各睡一边,犹如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
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在赶路,休息的也不是很好,温梨初撑着如今这副虚弱的身子骨,早已疲累不堪。
她听着不远处男人沉稳的呼吸声,轻轻闭上眼睛,放松心神,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倒是萧长策,在少女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后,慢慢睁开了那双狭长的桃花眸。
他侧过身,目光注视着对方娇小的身躯,莫名感觉不爽。
一位女子孤身一人被劫持到异国他乡,还躺在陌生男人的床榻上,竟然真的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睡着了?
她到底是太过相信他的人品,还是根本对这种事无所畏惧?
萧长策眸色幽深,眼底晦暗难明,就这样静静盯着少女看了许久。
直到大约两刻钟后,才重新转回身,再次闭上双眼。
……
翌日,天还未完全亮,温梨初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温姑娘,该去上早朝了。”
???
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朝声源方向望去,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上早朝?上早朝关她什么事?
萧长策接过被婢女润湿的帕子,直接抬手罩在少女脸上,动作粗鲁地擦了两下。
“唔……”
温梨初不适皱眉,下意识想要往后闪躲,却被对方牢牢扣着后脑动弹不得。
几息之后,帕子拿开,她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她目含怨气,娇软的嗓音满是控诉:“萧长策——”
你是不是有病?!
后面这句话她怕毁人设,没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默默吐槽。
大变态!毫无人性的大变态!连个好觉都不让她睡!!
自与少女相识以来,对方不是叫他萧公子便是陛下。
骤然听到这个称呼,萧长策一时还感觉挺新奇,心头浮现出一丝难以形容的奇特情绪。
他将帕子“啪”的一声扔回铜盆里,对身后的婢女道:“替温姑娘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