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太太:“喜欢有什么用?进那种地方丢尽慕家的脸吗?家里有一个做什么艺术的还不够,还要再影响后代。”
慕老太太这话很明显就是在借着郁璟澈的事说南宫清,南宫清年轻时是舞蹈和歌唱艺术家,和娱乐圈还是有些分别的,可在慕老太太眼里,就是不正经。
“要我说,慕家的孙子还是该姓慕的好。”
“妈,姓什么都是慕家的孩子。”
慕老太太还没有说完,就被走来的慕修和打断了,“妈,阿澈和阿瑜是慕家的孩子,也是清儿的孩子,姓什么都可以,和他们是慕家的孩子并不冲突,你何必一直纠结这个。”
慕老太太知道慕修和一回来,她肯定是不能拿南宫清怎么样了,冷哼一声,“我看可未必。”
慕老太太说完转身就要走。
南宫清恭声道:“妈慢走。”
尽管慕老太太并未看南宫清一眼,但她依旧是态度温和。
慕老太太心里憋闷,结果看到后面跟着来的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哎呀,千柔来了!”
慕修和闻言皱起眉,看了一眼南宫清,她倒是依旧神色如常,冷冷清清地站在那儿,等慕老太太离开。
辛千柔看到慕修和神色明显有些不悦,对他道:“慕总。”
慕老太太对慕修和道:“修和,你整日不在家,我今天就将千柔借来陪陪我,你难道不愿意?”
慕修和:“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需要给她的上司汇报就行。”
慕老太太皱眉道:“你不就是她上司吗?”
辛千柔闻言道:“老夫人,我可能不太适合在慕总那里工作,便被调走了。”
这句话说得很是善解人意,看似在给慕修和解围,可实际就是在变相地哭诉自己是被迫调走的。
慕老太太很是不满,想要对慕修和说什么,但是看到哦他的表情时知道不能再继续说了,拉着辛千柔的手往屋里走。
“哎呀,千柔啊,你下次可要常来陪陪我。”
“修和,干什么呢?”慕老太太走了几步,对慕修和喊道:“你好不容易这么早回来一次,还不来陪我?”
“妈,你先进去。”慕修和说着走到南宫清身边,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外边风大,别一直待在这里了,妈说的那些话,别放在心上。”
“没事,我本就没放在心上。”
南宫清想要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但是却没有成功,
慕修和按着她,不让她有所动作,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把辛千柔调走了。”
南宫清低垂着眉眼,随意地翻着手里的书,“这是你公司的事,我和没多大关系,不必和我说。”
慕修和心中一下子郁结,“是和你没多大关系,还是你认为没有关系?都不在意?”
南宫清:“你觉得呢?”
慕修和:“清儿,你到底要如何?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和你解释了多少遍?阿瑜也已经回来了,为什么有误会就是不解开?”
南宫清撇开脸,“慕修和,她是回来了,可是你敢告诉她,你曾经怀疑过她的身世吗?或许,连阿澈,你都不敢告诉。”
慕修和手一下子松了,“我说过,我没有怀疑,我到如今才知道我的女儿认了别人十几年的父亲,我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他和南宫清年少时相爱,往日的浓情蜜意仿佛犹在昨天,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误会和隔阂越来越深。
隔阂是因为开始的年少气盛与那不值一提的骄傲,可是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已不年轻了。
南宫清淡淡道:“妈在找你,你进去吧。”
慕修和心中有些颓然,“清儿,我不想让阿瑜难过,你不相信可以,但当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慕修和走后,南宫清站在那里许久,她想到了亲手将南瑜丢在南城回来的那天,看到慕修和和一个女人在酒店里谈笑,还有后来在他的书房里看到的那一份关于他和郁璟澈的亲子鉴定报告。
那笑容和南瑜脸上挂着的泪形成了对比。
在那一天,她的心彻底冷了,就像现在的风。
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凉意,明明刚刚坐在这里还不觉得冷,如今穿上了慕修和的衣服,还是觉得冷,真是奇怪啊。
等在远处的宫澜看到慕修和在老夫人的催促声中离开,走上前来皱眉道:“夫人,这老夫人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
辛千柔年过四十还未嫁,被慕老太太安排在每慕修和身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偏偏慕老太太还天天抓着辛千柔家长里短,三天两头把人叫到家里,摆明了恨不得南宫清和慕修和分开,甚至连半分面子都不给南宫清留。
“当年若不是因为慕家也出事,或许您也不至于把小姐送.......”
“宫澜!”
宫澜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南宫清打断,南宫清抬眼看了一眼已经走进主屋的慕修和。
宫澜知道这件事,南宫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慕修和,“可是老太太最近的心思是连藏都不藏了。”
南宫清不甚在意道:“她何时藏过呢。”
宫澜闻言不说话了,慕老太太本就因为南宫懿和南宫家不太满意南宫清,尽管已经生了四个孩子,后来又因为她和慕修和之间的隔阂,慕老太太是恨不得两人立刻分开。
若不是慕修和坚持,两人现在估计早已........
“夫人,其实那年先生未必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南宫清摇了摇头,“重要吗?”
或许慕修和是真的没做过,可重要的是他在南瑜的事情上有过一丝的迟疑。
那丝迟疑可能微不足道,对于郁璟澈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是对于南瑜来说不行。
南瑜因为慕家,因为她,已经受尽了委屈,“宫澜,你刚刚看到阿澈脸上的笑容了吗?”
南宫清眺望着远处,“我这些年一直盼着见到阿瑜,却又不敢见,想着见到她一定会是高兴的,可是我如今每次看到她都不开心,她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她被接回去以后,我甚至都没见她笑过,更别说像阿澈那样了。”
这些年,南宫清早已像她的外表一般平淡清冷,心静如水。
就像如今,她也始终只是平淡地说着,但心底是怎样的惊涛骇浪,谁又知道呢。
南宫清或许早就原谅了慕修和,或许一直相信,可是不巧,那件事却刚好出在南瑜出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