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没了……”

“没了……”

像一句咒语，林妍妍陷在那个他说没有尾巴的循环里，整个人看起来，痛苦极了。

赤璃小心翼翼擦干她额头的汗，走到洞穴中间，伸出手，将身后最长的一根尾巴拿到手里。

那是他自出身以来就有的一根，效果……应该也是最好的吧，那根漂亮的尾巴，在他手里蹭了蹭，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祈求。

他收紧手里的力道，死死捏住它，举起兽化的右手，狠狠砍了下去。

“啊————！”

脊椎被生生切断，敏感的尾部神经在疯狂找一个宣泄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上，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还在不断往中间汇聚。

另外两根尾巴，疼地剧烈颤抖，他死死咬着牙，锋利的指尖刺穿手心，仿佛灵魂在这一刻脱离了肉体。

这种痛苦，无疑于死亡，甚至比死，还要痛，因为断尾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承受无数次相同的痛苦。

好久好久，久到他全身大汗淋漓再没一点对抗的力气，久到地上的血覆盖了整个洞穴，久到他终于了死了一次。

那根早就没有任何生机的狐尾，四周萦绕着淡淡的红光，被他死死捏在手里，好像是怕它跑了一样。

他在一地血污里，一点点爬到床边，颤抖着双手，将那条尾巴，轻轻放在她的左臂上。

一团温柔的火，烧了起来，那根赤红的狐尾，在火光里……一点点融进她碎裂的手臂。

像初冬的暖阳，跨过重重黑暗，照进她的身体，断骨重续，它给了它，第二次生命。

当感受到那只手上重新传来的生命力量，赤璃大口喘着气，疼到毫无血色的脸，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她手边。

等白凛匆匆忙忙带着老龟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幕。

月色下，小小的石洞里，遍地都是血，他吓了一大跳，以为那是林妍妍的血，正准备把那只狐狸揪过来狠狠揍一顿，这是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睡得着。

可仔细一闻，那些……不是她的血，最新鲜还未凝固的血液，来自于床边，白凛走过去，明白了一切。

赤璃被洞口的动静吵醒，强忍着爬起来，语气很虚弱，像是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生死：“你来了……”

“你这是……？”白凛从一路的慌乱里回过神，看向床上的人，那条，原本乌黑青紫的手臂，颜色正在一点点变淡，形状也恢复了原来笔直的样子。

赤璃的目光和他落在同一个地方，他笑了笑：“她没事了。”

白凛收回目光，看向他身后，那里……现在只有两条尾巴了。

他似乎大概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理解，他的尾巴……为什么使得断骨重续，这并不合理。

“你砍掉了你的尾巴？”白凛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