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我……我，我只是来这里找白凛，他杀了展儿，我就是来找他，要一个说法而已。”

白冥轻轻抬起眼皮，蓝得像死海一样的目光，落向她的脸，羽墨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还是佯装镇定。

“冥，我真的……真的是来找白凛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冥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座蓝色冰山，还有被嵌在里面的无数尸体，那张冷厉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明知故问道，“其他的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羽墨被那冷冽彻骨的声音吓住，语气都染上了几分恐惧，“冥，就算我看到了，我也绝不会告诉别人！你相信我，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知道我的，我绝不会背叛你！”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羽墨想往前几步，像平常一样挽住他，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脚都不听使唤，怎么也前进不了一步。

正当她手足无措时，白冥开口，“羽墨，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羽墨愣了一下，随机反应过来，没敢再问一句，忙点头道，“好好好，好，我现在，现在就回去。”

说完就逃也似的往山下走，都忘了，她是长翅膀的，可以飞下去。

羽墨刚走出去是10米，就听白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羽墨，你现在7星了，是吗？”

羽墨的身体整个一僵，苗条妩媚的曲线，在夜风里瑟瑟发抖，“是，……是7星。”

她记得，白冥从来没问她，这个问题。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里冷，你都发抖了。”白冥淡淡道，语气竟然透着一丝关切。

这不合时宜的关心，让羽墨心里一阵膈应，匆忙点了头，便迅速展翅飞上了天空。

在飞出去20米时，羽墨好奇地转过头，想看看，他会对白凛怎么样，可当他转头的瞬间，被大雪覆盖的白色山路上，几个黑色的点，瞬间吸引了她的视线。

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不停往下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在心里默默祈求，不会的！那些黑色的东西，应该不是！绝对不会是他们！

可下一秒，一根锋利的冰锥就将她穿胸而过，在察觉到的一瞬间，她本想用兽魂躲开，可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层深蓝色的薄冰，挡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和活路。

她知道，那是……护身冰障，而且，是白冥的。

鲜血在空中撒开，溅在漫天雪花上，和无数黑色的羽毛一起，悠悠落下，羽墨的生命，随着她下落的速度，慢慢消散。

终于，她看清了，那些雪地里突兀的黑点，是黑鹰族的……5位长老。

伴随着一声尸体落地的沉闷响声，白冥慢慢放下了不沾一滴血迹的右手，对着她，说了最后的赠言，“羽墨，你不该知道这么多。”

“这些年，我对你很好，那就，安息吧……”

话落，两只黑色的漂亮翅膀，在一地鲜红里，不甘心的扑腾了几下，然后渐渐没了动作，埋进了层层大雪里，和旁边那些翅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