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季铭发现了那个木头人。
现在全都说得通了。
然而:采花贼究竟是谁?却仍旧不得而知。
只知道:是忘尘庵里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尼姑而已。
画棠顺着思路,一条条梳理下去。
第一:忘尘庵山脚,离着新县县城有十里地,单行的话,即便是走路,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第二:尼姑们对施主们家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但要想下手,也必然得先进城小住、同时也还是需要踩点地形。
第三:因为路途较近,踩完点若是还有时间、就会返回庵堂。若是没有,才会去住在租赁的小院内。
第四:假扮贼人、毁姑娘们名声,目的就是让她们被送到庵里。
有钱人家的女儿,送来的可就不止是人了。对于庵堂的好处,不仅是能增加人手、还能赚取银钱。
一举两得。
想到那些姑娘,画棠就出声对季铭道:“其实我们还漏查了一样。
就是那些姑娘们:是否已经被许了人家?
如果许了,是不是被许的那男子、人品或家世还是什么的,不怎么好?”
“画棠你认为:住持师太选她们下手、是在帮她们摆脱以后可能会有的悲惨结局?”
季铭拢眉回问。
画棠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因为没有探查过这一方面,所以她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这一条猜测到底对不对。
只能作为一个想法先放着。
而季铭则在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抽不出人手去查。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在她们的地盘上,我们即便能脱身、但要抓住贼人并带走,就难了。”
说着,季铭的眉头就打成了结。
要去问出那些姑娘是否许了人家,估计就得派出所有的护卫回县城、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结果。
或者他就去闯那个大院子、直接问里面的那六个姑娘。
但姑娘们肯不肯告诉他还是一回事、会不会惊动护院尼就不得而知了。
别说现在那些姑娘们、对于男子这种生物、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就是平日里,也有年轻女子不得与外男搭话的规矩。
所以季铭知道,即使自己溜进去了,也大概率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时,楚迎月主动请缨道:“送我进去那个大院子吧。等我问到答案,就用鸟哨通知你们。”
“不必,”
画棠否认了楚迎月的这个想法。然后解释道:“现在只用等季悠的验证。
如果他的的确确找到了机关消息的痕迹,那么,我们接下来就是查:尼姑中、至少是有功夫在身的尼姑中,谁最可疑。
或者可以直接去问问住持师太,那人不管怎么说:也有在为女子着想,我感觉:她应该会帮着我们一起查。
等查到了,真相自然大白,现在没必要让你去冒那个险。”
楚迎月颔首。然后低头继续去记录画棠之前说的那些话。
之前,画棠说得又多又快、再打岔,楚迎月担心自己就会记不清了。
季铭则将小虎放去地上,再抽过一张白纸,在上面画起了新县县衙的舆图来。
他去过那里、还在去之前特意查探过那里整体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