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一直想给佳欣定制一枚玉扳指的,可惜,居无定所。
今日定了货、明日拿不拿得到还两说。
索性也没接过扳指,反而把那些玉佩、玉坠之物都摘下来,放在小几上,让郑佳欣都给收拾到小包袱里。
他俩逛了半日的店,郑佳欣也买了不少的小玩意儿。
只是现在用不着。因为他俩还有店要逛。
季悠也还得把衣袍重新换回、原先的那身成衣。
郑佳欣也还得继续“啊啊啊”,装哑女。
虽然在这条街上已经装失败了、但还是可以换条街继续的。
……
而楚迎月那边。
她装盲人并没有失败。
只是因为熊庆杰一直牵着她,而引得行人总是侧目、或议论。
女子规条中还有一条:即便是夫妻、兄弟姐妹等等,只要出了门,女子就得落后男子三步,不可与之并肩同行。
楚迎月不仅任由男子牵着她的手、还和熊庆杰并肩走着,那议论声就别提有多难听了。
起初,楚迎月还听着很是羞愧、难受、无地自容,甚至莫名光火。
可听着听着,她忽然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活着,是为了让自己好过、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而不是为了委屈自己去快乐别人。
她要憋憋屈屈、羞愤欲死地、照着那些人的话去做了,那满足的:只是那些人。
凭什么?
她让那些人学狗叫、学猫叫,那些人肯吗?
凭什么那些人想让她怎样、希望她怎样、她就怎样?
用恶毒的言语、去攻击和伤害他人的人,就是希望被他们攻击和伤害的人、长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最好是被他们给摧毁了,让他们去达成他们阴暗的快乐。
凭什么?
楚迎月才没有那么傻了。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说自己想说的,做一个快乐自己的人。
而她也很快就发现,当那些议论声被自己给无视了之后、那些人反而一个个地被气得跳脚。
楚迎月就笑了。
(越是无知的人、就越有一种莫名其怪的勇气,就越有一种只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莫名其怪的逻辑。他们总是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和攻击别人,以达到自己某种心理残缺的满足。 ——罗翔)
熊庆杰更是早已不在乎了。
虽然那些议论之声、把他也给骂进去了,但对于他来说:那些声音比蚊子哼哼、也更讨厌不到哪儿去。
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将楚迎月给扶进马车之后,就亲自驾着车,去往了另一条主街。
他俩可还没跑几家店来着。
换了条街后,找到家门脸儿较大的首饰铺子,熊庆杰便将楚迎月给搀下了马车。
马车是不会堵着街道的,更不会挡在别人家的店门前,一般是停在稍远些的、能避让着行人的地方的。
楚迎月下了马车后,俩人便准备往前走走,去往那家店。
这时,走在他们前面十步远的、一个戴着幂篱的、年轻小妇人的袖子里、就落下了一个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