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对窗的一溜儿大通铺。
上面有六床草席和薄被。此时也俱是血迹、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画棠抬头看看屋梁。
其上也有血迹,不过不是很多。
应该是有鸟类在叼了肉块后、飞上去站着时造成的。
血色的鸟爪印,清晰可见。
画棠再次看向了那些木箱。
走过去,捡起一块木板,看了看。
喊过正在来回跑动、捡着尸骨的卫五。
将木板递过去,问道:“你觉得,这样厚的板子,要多大的力道、才能踩破?或者撞破?”
卫五接过板子,对着外窗,竖起,另一只手就立刻攥紧成拳,猛地用力、暴击。
木板飞了出去。
撞在窗框上,又弹了回来。
卫五一把接住,就回道:“这是种樟木。防虫、防蚁。完整的箱子的话、经不起我一拳。
但要是动物之类的去踩,是踩不破的。除非有野猪去拱。
或者大象之类的去踩踏,才有可能破掉。
老虎、狮子、狼那些,踩不破。它们的肉掌都较厚,而且它们走路、跳跃,都比较轻盈。
画姑娘,我要去检查一下:这儿、或者是外面,有没有野猪的脚印吗?”
画棠摇了摇头。
踢开那些破烂的衣物,再捡起一块木板,回问道:“看,这像不像是野猪拱出来的洞?”
卫五点头。
画棠蹲身,将所有的木板都找出来,堆在一边。
然后,就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她捡起地上、一把巴掌大的铁锁,再问向卫五:“伐木人的衣箱,平时上锁吗?”
这把卫五给问住了。
他动了动脚趾头,琢磨了一息,还是摇了摇,表示:不知道。
画棠也不问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的锁。
时下的锁,都是扁平的长方形。锁头是一根横着的锁棍。
要锁什么物什的时候,就用那根锁棍、穿过物什的空隙、然后插进另一边的锁眼。
锁的时候、不需要钥匙。开锁之后,钥匙也能随拔随带。
这锁的锁棍是开着的。整把锁的锁身上、也没有任何被打砸过的痕迹。
但这锁并没有生锈,且还有些光滑,说明:是经常会使用的。
那么:一把经常会用到的锁,在出事当晚,为什么是开着的呢?
伐木人之间的关系再好,衣箱,也是他们唯一能储藏个人私密的地方。
画棠就由锁想到了钥匙。
她就低头继续扒拉了起来。
结果很快就在六个破木箱的附近,找到了六串钥匙。
这就奇怪了。
钥匙串都离破箱子不远。难道说:六个人都打开了自己的木箱、然后随手就扔下了钥匙串?
这些钥匙串上的钥匙都不止一把。
看每把钥匙的规格,说明:其上还有他们院门、家门、衣箱等物什上的钥匙。
就随手扔在地上了?
或者说:开完锁后就放在衣箱上?之后再被闯进来的野兽们、给弄到了地上?
画棠想了想,转头喊卫六。
“卫六!你那边三间人住的屋子里的木箱,都坏了吗?你注意找下钥匙和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