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得标准、都算那些人强了。
那些人原本都是进禁卫军混资历、混军功的。大都城出事了,跑了,又跑来这儿混。
章一鸣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杨保勇?
不止一个杨保勇,还有两个副统领,都一样。看着会武,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吃穿用度还要求精细又奢侈,甚至还祸祸杭州城的百姓。
他章一鸣可从来没有那样过。
他如果像那些人一样、穿着都是绫罗绸缎、吃着都是山珍海味,而兵士们啃着馒头、喝着稀粥,他还怎么带得动兵?
尤其是:兵士们也常常找他抱怨、诉苦。
可章一鸣也没有办法。
他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想到那些规矩条框,他就一肚子郁闷。
直到这次,被抽出五千人,随杨保勇要赴北寥了,章一鸣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好受的是:能跟着定王了、能亲赴敌国了。
可同样的,不好受的就更多。
赴敌国,不是为了砍掉敌人的头颅、而是要用自己国朝百姓们的血汗钱、去讨好敌人、去换回质子。
兵士们对此意见都很大。
感觉太丢人、太丢祖宗十八代的脸了。
谁的心里都清楚:这可是会留下千古骂名的啊。
章一鸣天天都在想:反了算了。
哪怕反了、掉脑袋了,他也不愿意去做这样憋屈的、耻辱的和谈使团。
他不懂:殃殃大徽朝,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骨气了?
打不行吗?打回来不行吗?就得人家要多少、自己给多少?就得被人打了、还跪地装孙子去舔回来?
可章一鸣也只敢想想。定王在,章一鸣不敢反。
前一代定王季庭耀,那是怎样的一个英雄存在?这一代的定王,同样不遑多让,且有战神之名。
且不说季铭之前的荣誉,就是此次大都城出事,都是季铭一肩承担。
章一鸣不敢反,怕把季铭给拖下水。
于是,就这样憋屈着、郁闷着。
每天白天、就像被火烧着;晚上,又不得不再浇一盆冰水上去的憋闷感。
这一路上,听到画侍郎讲述的那些个事情,章一鸣自己,也与那些兵士们一样:目眦欲裂、怒火万丈。
而发生了那些事,他们、他们还要担着去乞和的任务。
直直是……气煞先人!
章一鸣就在想:还是反了吧?反了吧?!
然后,他就听到了小画大人、画侍郎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