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着说着,就疑惑地问向画棠。
“你是要因此治我们的罪吗?可我们做错了什么?
是,我们手上有许多的人命,但那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所有的高门大户里,不都这样的吗?
我十岁时,就把我的嫡长姐推进湖里给淹死了,否则,嫁进潘家的就不会是我。
林氏,要不是除掉了她的婆婆,她也不会过得那样舒心,就还会不断地被她婆婆给磋磨。
就算是乔皇后,不也把太后给除掉了吗?不然后宫怎么会由她一人说了算?
说起这个,倒是便宜了太后那个老虔婆,躲过了北寥人的祸害。
画棠,你要想治我们的罪,你就等于要杀了所有的千金闺秀、正室夫人,甚至是妾室、通房、丫环等等。
你要杀的人可就太多了。
你何必追着这些事不放?
楚秋月死了,算她倒霉,本来好好的要做太子正妃了,被自己的亲妹妹给毒死了。
尚琪和刘雅梅的死,也算她俩倒霉,谁让她俩是庶出?在家族需要她俩死的时候,她俩就得死。
吴夫子不是倒霉,是她不开眼,非得跟季虹站到一块儿去。
瞧吧,这就是读书多了的坏处。
吴夫子意识到了自己是笼子里的鸟、就不想让所有的女子们、仍旧做笼子里的鸟。
她就想和季虹一起,去扒笼子。
她不死、谁死?
她和季虹一样,想向千年的规条礼教发起挑战;想向千古一后传下来的、关于女子的教化发起挑战。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还有你画棠,你也该死。
楚迎月、郑佳欣,你们都该死。
你们凭什么就飞出去了?还飞得那么远?那么高?你们有违千年传统、千年礼教,你们大逆不道、闺誉全无,你们最该死。
我要是你们,我都羞于见世人,早就一根白绫悬梁自尽了。
也就是你们的父母亲人都不在了,才由得你们如此荒唐不羁、如此离经叛道、如此有违常理、如此胡作非为。
你们这样的女子,就该被世人唾弃、就该被男人们鄙夷,你们这样连闺誉、清名都没有了女子,就活该一辈子孤单着。
看还有哪个男子敢娶你们。就算有敢的,你们也会被世人给嘲笑一辈子。
你们的家族、你们的子女、你们的亲眷,也会被世人给鄙弃一辈子。
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后悔!”
王氏的话音才落,一道人影就大步走了进来。
一身蓝袍、英挺伟岸的季铭,一边走、一边就道:“谁敢笑话朕?!”
季铭走过王氏的位置,再唰地一下转身,一甩袖摆,一手负背,问向王氏。
“你来跟朕说说,有谁敢笑话朕?笑话朕的皇后?还是笑话朕的丞相?朕的一品大将军?嗯?”
一声“嗯?”、随着一身的威严气势、带着如山般的重重压迫感、一瞬间扑向了王氏。
扑得王氏双膝就是一软,滑下了铁椅。
眼见陛下亲临,她匍匐在了地面,颤抖得几乎维持不住身形。
她一边叩头、一边就扇向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