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是越想越上火。
而郑府,还较远。
皇宫在京城靠东北的一片。
郑府……郑佳欣为了离他们远一点儿,就定在京城西南角。
一行人就在屋顶、街道上提气穿梭。
像一道道疾风、斜穿过京城。
季铭不爱穿黄袍,他依旧是一身蔚蓝之色,只让内务府的绣娘们、在这种蔚蓝色的衣袍上面、绣上了龙纹。
不合规矩,却异常的好看。
而规矩这种东西:都快被“幽冥堂”的人、全给打破完了。
他们现在,有足够的力量和底气,打破一切不合理的规矩。
至于皇袍的颜色?
初始帝王穿着的,还是黑色的呢。后来的帝王,也有红色的、也有朱红色的。
谁规定了只能着金色的?
他季铭,就喜欢穿蓝色。
文武百官们的官袍,皆是朱红色。
只有首相是白色、刑官是黑色。
季铭登基后,也废除了颜色规定制度,和服制制度。
也就是:国朝内无论什么人,都可以想穿什么颜色、穿什么颜色;想穿什么材质的布料、就穿什么材质的。
颜色随人喜欢、材质随人能力。
除了衣袍上不能绣官员特有的、代表身份地位的图案外,其它的随意。
这一举措,让国朝上下欢腾。
他们终于能穿上自己的喜欢颜色和布料了。
这之后,国朝各地内,一眼看过去,再也分不出个高低贵贱了。
当然,平民百姓们穿不起好料子,但平民占大多数,那看过去,也是众生平等相。
人们也不再会轻易为了穿着自卑,每个人都昂起了头颅、挺起了胸膛。
郑府,现年十四岁的郑水发,因为长姐贴补的家用多,自然穿得起好料子。
刚刚开春,天气还没有多暖和,他就穿着丝绸长袍、在荷花池边、听戏班子唱戏。
像他以前最羡慕的那些少爷们一样:在家里搭个戏台子、花钱请个戏班子。
坐在大圈儿椅子里、吃着旁边桌上的茶水点心、瓜子零嘴儿。
再有小丫环给捶着腿、揉着肩,简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自在、不舒坦。
他简直是爱死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对于他长姐和先生们教导的那些话,在他听来,那就都是些废话。
谁有好日子还不会过了是怎么着?
难道现在有条件过好日子了、他还得像以前那样:天天上山砍柴、打猎、割草、喂猪吗?
现在,他就是猪,最舒服的猪。
尤其是周围还有一众堂、表兄弟给吹捧着,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美了。
难怪他娘总说:他的姐姐妹妹嫁得好、就对他有好处。
啧啧,这老话儿啊,说得真是有一点儿也没错。
他家大姐也是厉害,一个啥也不是的猎户女子,居然做到了朝堂二品大官、还能嫁个安亲王!
这下,他们全家都原地起飞了,谁不是羡慕又嫉妒得眼红?就是三姑六婆、亲朋好友都巴巴地来讨好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