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画海一尺之距时,忽然齐刷刷地转了个向。
不管是飞得快的、还是飞得慢的,都在最后转了个向,朝着画海左侧后的一人。
不是,是那人手里举着的一块物针飞去。
然后,就粘在了上面。
那块物什不大,大概是成年男性一个巴掌的大小,怪模怪样儿的、黑漆漆的石头。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但就那么小的玩意儿,将飞针全给吸走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而画海这时动了。
他抬手按住了公案上、自己的长刀。
不按住的话:也跑了。
会跑去和那些飞针们呆一块儿。
没等众人看清楚,那人就快速地收起黑石头,然后转去了后堂。
画海这才松开长刀,站起身,对着之前几乎就要冲进来的十几人、以及众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家为我担忧。我已无碍。咱们继续审案。”
众人齐齐深躬还礼,然后脚下往出退,顺便抹把虚汗。
画海再看向已被衙差们反剪、按在地上的赵维昌。
笑了笑道:“现在不用你招,本官也已知道你的背后是谁了。”
“呸!”
动弹不得的赵维昌,挣扎着骂道:“大葱插猪鼻,你装的什么大象?!你要是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谁、你还能有如此准备?画海,你卑鄙、你无耻!你拿人就拿人、审问就审问,干嘛要把我们当成猴儿来耍!”
“哦?”
画海挑高眉毛,笑容扩大,冲对方竖了竖大拇指道:“不愧是江湖上人送外号‘无影针’的赵氏俩兄弟。
本官悄悄告诉你,你要不说这句话,其实本官还未肯定你们的东家、就是他。
你说对吧,林大人?”
画海说着说着,就问向了林海梁。
地上的赵维昌这一刻傻眼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愤怒地就要再骂,被一名机灵的衙差,就脱下臭袜子给塞进了嘴里。
赵维昌:“……”
翻了几下白眼,直接气晕了过去。
林海梁则叹气。
叹着气,冲着外面摆了摆手道:“带上来吧。”
说完,站起身,走到堂中,取下自己的头顶乌纱,双手捧着,一步步地走至公案之下。
再轻轻地将之放在公案上,再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了抚。
轻声地道:“新朝成立了,新法新规有了,人心也从所未有的振奋起来了。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头了、还被破格提拔,成为了堂堂的一部尚书。
我还有很多的事想做、还有很多的抱负想去实现,却不料……
身为刑部尚书,主管刑狱。
谁知,却被亲情蒙蔽了双眼,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一条包藏祸心的野狼、一条一直埋伏在暗处的毒蛇!
本官难辞其咎,愿引咎辞职。”
说完,后退两步,忍着两行老泪,抱着拳,冲画海深施一礼道:
“多谢画大都督揭破真相。此时我已不是朝廷官员,您想怎么处置徐荣飞一家,您尽可放手施为。”
说完,退去一侧。双肩垮塌、腰背佝偻,一瞬间,老去了几十岁一般。
上午,画海带人去府上拿人的时候,林海梁还不敢相信。还和画海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