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难之时,你们有多少人抛妻弃女?让她们独自面对尤胜豺狼的凶残敌人?!
你们现在又凭什么在太平之后、面对遭遇了苦难的她们、横加指责、以她们不贞为名、生生逼死她们?!
就因为你们是男子、就因为你们也像斗米恩一样,是无法面对自己卑劣的过往、而要除掉她们吗?!
你们不羞吗?不愧吗?还能要点儿脸吗?!
不,不对,你们早就没脸了。
就因为你们没脸了,你们才无法容忍她们的存在,因为她们的存在,就是能令你们最难堪的明证。
好可悲的男子们。
新朝那么多有利民生的举措,你们迎来了安宁奋发的全新的朝代,想的:却不是如何出力效国、如何以功绩洗刷耻辱。
你们只想着:消灭耻辱的来源。
而这个来源,你们不会去对着外敌、对着你们惹不起的北寥,而是将这个来源,视为了那些女子!
何其可悲?可耻?!”
画海说着,拍案站起身,大步走到堂中,冷冷地问向他道:“你的目标还有刑官大人和郑侍卫?”
潘立荣笑了,“哈哈”大笑。笑得一张脸无比扭曲。
他大笑着道:“是,还有她们!知道为什么吗?就像你说的,外敌打来了,我跑了。
而她们三个女人,躲过了国难,不好好地呆着、却跑去了北寥救人。
还把我家的几个、什么名节都没有了的女子给救回来了。
你让我怎么面对?
我心惊胆颤地躲在外面,好不容易她们回来了,我去找她们,你知道她们怎么骂我的吗?
骂我是个乌龟王八蛋、骂我是个怂包软蛋、骂我是个没有长把的假男人!
你让我如何忍?
如何面对……”
潘立荣说着,就哭了起来。
哭着道:“我只有逃,再逃出去。我想报仇,可我打不过敌人。我想证明我不是乌龟王八蛋,可我拿什么证明?
而那三个女人、逼得我无法面对这一切的三个女人,却风光无限地站去了朝堂!
每次听到她们的名字、看到有百姓追捧她们,我的心里,就只有恨!
你说得对:那些被外敌摧残过的女子们,就是打在我们男子脸上的巴掌、是印在我们男子心里的耻辱。
而那三个女官,又何尝不是?!
她们是勇敢、是无畏、是坚毅,是敢不顾生死地挡在你的面前。
可她们越这样,越让我们男子抬不起头来,我怎么能不恨?”
(真实历史中:那次国难前,女子还有些地位,对贞节的概念也并不是很看重;而在那之后,女子们的地位就沉入了谷底。也要求她们贞节比生命贵重。贞节不止是指贞操,还包括正当关系以外的任何关系。比如拥抱、亲吻等等。失去贞节就得死。也就是本书中前朝的那些女子规范。也是自那次国难后,至现在吧,近千年过去了,女子们的地位才缓缓升了上来。但传统的思想那些,还在对女子们从各个角度上进行压制。外来的、或是自我的压制。最近甚至听说:有砖家让女子不要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