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都有哪些大户人家、请他们去唱过堂会。
时间虽然过去了近两年,但一个有名的戏班台柱子,在被人提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不少人能想起来的。
时间再长些的话、如果有新的戏班子、台柱子出现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时下娱兴非常少。
男子们就是:吃喝嫖赌,或打马射猎、蹴鞠活动、溜鸟听戏;
女子们就是:闲聚聊天、烧香拜佛、茶艺赏花、听听堂戏。
堂戏,也不是谁家都请得起的。
也不是经常会请的。
只有重大节日、或者府上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请。
当然了,这也只是一般的情况。
真有哪个痴迷戏曲的有钱人家,就是喜欢天天听戏,那谁也管不着的。
国朝内的等级划分是:士、农、工、商。
比商人更贱的是奴,比奴更贱的就是戏子。
妓子也属于奴的一例。
由此可见戏子的社会地位有多低下。
奴是靠伺候主子讨生活;戏子是靠卖弄技艺来讨客人们的赏。
在国朝中的地位,就如同乞丐一般。都是靠着乞讨为生。
不同的只是:一种靠技艺、一种靠卖惨。
当然了,乞丐要是靠着乞讨发了家,也没人会再记得他是乞丐,比如某代帝王;
戏子也是一样。戏子要是出名了,那身份就会翻倍儿地涨。且也能拿乔摆谱了。
就会被人尊称一声:X老板。
想听这位老板的戏、想请这位去府上唱堂会,那就不只是出银子的事儿。
还得有权、还得给足这位老板的脸面。
而不管在民间多有名的,以进过宫、为宫中的贵人们唱过戏的,才属顶级戏班。
那之后,就能昂着脖子、拿眼尾看人了。
但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戏子。
无论多受人追捧都一样。
(作者按:别为这些跟老鱼掰扯哈,注意时代的局限性。)
冯伟进,自然是称得上一声冯老板的。
所以能请得动“冯家班”去唱堂会的,在这商州的地界儿,应该不多。
谁知,当晚就被打脸了。
画棠看着卫一从怀里摸出、在自己面前抖开的、长长一溜儿的记录名单,眼神有些呆滞。
结果,卫一还在那儿说:“这只是今日里查到的,只占商州城一半的富贵人家。等明儿了,属下再去查另一半。”
画棠听到这话,眼珠动了动,带着希翼的眼神。
问向卫一:“这是商州城内所有富贵人家的名单吧?不是请‘冯家班’去唱过堂会的人家的名单吧?”
卫一奇怪地看了自家大人一眼,没出声。
不过也不需要他出声,就他这一眼,画棠就明白了。
画棠揉了揉自己的脸和鼻子,换了个话题问卫一:“照这样看来,‘冯家班’很廉价啊?”
商州城内的有钱人家有多少?有权人家又有多少?就算这名单将所有、有财权的人家都一网打尽了,也不该有这么多吧?
这都快赶得上京城里的了。
卫一见到自家大人的表情,偷偷地乐了乐。
将巴掌宽的名单一横,挂在胳膊上,然后往自家大人椅子的两边扶手上一搭,再整理了一下耷拉在两头地面上、长长的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