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围的邻居们,都没见过那三十五人出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高维良说到这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再道:“下官又去‘冯家班’购置的宅院打听。因为冯伟进的死,那几日正是停灵的时候。
‘冯家班’剩余的人没有守灵、设祭,反而都被人给带走了。所以下官就去打听。
宅院里只剩了一个守门的老头儿。
他跟下官说的是:有人见了副班主说了什么,然后副班主就带人跟着那人走了。
吃饭的家伙什儿什么的都带上了走的。
老头儿还以为那人是来请‘冯家班’唱堂会的。
可班主才死,怎么会有人这个时候来请?而且班主也没有了,去唱什么?
老头儿就问了副班主一句。
副班主回答的是:有人想杀他们灭口,来人是帮他们暂时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走前还加了一句:说来人很可靠,是班主很信得过的人。
只是老头儿也不记得来人的相貌。
因为来人全身都罩在黑斗篷里,连是男是女,老头儿都没能分辨出来。
他老眼昏花了,只是负责看个门。‘冯家班’常有人进进出出,他也没在意。”
高维良说着,汗也不出了、腿也不抖了,终于越说越稳了。
“大人,不是下官不愿意再追查下去。只是真的查无可查了。
而且,没有苦主,仵作也没有验出那些人的死因,下官就将此案禀报了杨大人。
杨大人就将卷宗搁置了。同时让下官安排将冯伟进给葬了。
还有那三十五具焦尸,下官也安排着、全给葬在了冯伟进的周围。
大人,您真要下官把那些焦尸都给刨出来、抬过来吗?”
“本官问你:那更夫看清那三十五人的脸了吗?”
画棠没有回答高维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高维良点头回道:“那更夫说看清了。他说他认识‘冯家班’的人。
而且那些人当晚都是挑着担的,挑着大大小小的箱笼,担子上还挂着唱戏用的一些家伙什儿。
其中一人的肩膀后头,还插着‘冯家班’的班旗。
下官也担心那更夫看错,选在六月二十一日那天晚上,还特意从那更夫不远处经过。
同等的距离经过。
被那更夫给认了出来。”
画棠听完点点头,看了高维良一眼,放下茶盏,问向他道:“你去帮冯伟进下的葬,当时的冯宅、在置办丧事。
按照冯伟进的名声,前去吊唁的人应该有不少。吊唁的名册,你留下了吗?”
“有留下。”
高维良使劲儿点了下头回道。
然后就从怀里摸出一本较厚的、比普通书籍宽一半、长一半的名册,双手呈递,弯腰递给了前来接名册的侍卫。
不能不恭谨的,这屋里是个人、就比他的官大好几倍。
画棠看了看高维良,手指轻敲着桌面,幽幽儿地再问道:“你这自首,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轻率得处置了这起失火案?
还是担心、有人会将那三十五具焦尸给挖出来,然后让本官追查到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