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维良的心很细,平时就注意做百姓基础,是个好官。不过有些圆滑了,说是‘自首’,其实倒像是邀功来的。
看似是来坦白从宽,实际卖同僚和上官卖得很干脆,这是防止之后被同僚们给出卖了。
不对,说他出卖同僚和上官也是不对的。
他其实一直是在夸他们吧?当然也有在夸他自己、还有卖弄本事、还有夸您和您的父亲。”
“是啊,”
画棠感慨地放下茶盏,站起身,负着手,望着屋外漆黑的夜色。
出声道:“他是有些圆滑了。表面豪爽梗直,内里其实弯弯绕非常多。
不过,如果他说的都是真实的话,那他其实是知道凶手是谁的。
他绕了八十个弯,就是想说明这一点。
去把杨瑞、其夫人金氏、以及他们的儿子,带回来问话吧。
不出意外的话:这桩案子,该了结了。”
“啊?”
郑佳欣一听,下巴都掉了。
周围也掉了一地的下巴。
还是卫一反应最快,他扶起自己的下巴,瞪了一眼剩下的卫队们,点了卫三和卫十,招呼着他们去拿人。
走到门口时,听到他们家大人补充道:“注意把他家儿子习武时、惯常用的兵器带回来。应该就是高维良所说的那种流星锤。
如果找不到……安排人在他家后门到主院、能经过的水池边打捞。
让侍卫们打捞,你们先把人带回来,分开关押。”
卫一大声地应了,然后加快速度离开。
这边,郑佳欣好不容易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就追着画棠问原因。“凶手是杨瑞?还是他夫人?你是怎么确信高维良没有说谎的?不需要再查一查吗?就直接这样审了啊?”
画棠笑而不答。
只让她等着听审讯过程。
郑佳欣也只能乖乖地按耐住、十头猫抓般的好奇心,跑到屋门边,一个劲儿地伸脖子往外看,焦急地等着人被带回来。
看得画棠都有些无语了。
招呼她道:“晚饭都没吃,不饿吗?去弄一桌好饭好菜来。”
“嗳?”
郑佳欣听了回头,奇怪地道:“你不是一会儿就要审人犯?怎么还好吃好喝上了?”
“可以边吃边审。”
画棠淡淡地回了句。
郑佳欣没听出什么不对味儿来,反正画棠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很神奇。
针对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审讯手段,是她们“幽冥堂”成立之初、破解巴州连环凶杀案的时候起,画棠就教过他们的了。
之后,画棠也几乎是每每都用的不同的法子。
只是这次比较新鲜,居然边吃边审了。
郑佳欣也没多想,她撒腿跑出去,让驿站的小厨房上饭菜。
可算有饭吃了,讲真,她都快饿死了。
只是之前没顾得想,尽听高维良‘自首’去了。
这会子,才听到腹中空鸣如鼓。
(老鱼就是被这鼓声给吵醒的,实在睡不成了,就爬起来,困得乎乎的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