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瑞并没有处置金氏,那些人也就跟着装聋作哑。
可能会私下里警告、处罚他们的夫人,但不会闹到明面上来。
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你们看吊唁的名单,再比对卫一查到的名单后标注的次数。
会发现:在冯伟进死前的三年内,只剩下了三位夫人与他仍有暗中来往。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悄悄平息着这件事。
但每个人,也都没有将冯伟进这个源头去给掐死。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敢。
冯伟进能风风光光混了十年,绝对不仅仅是会勾搭人而已。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利用那些夫人,掌握到了那些夫君们的把柄。
几乎没有哪个官员、豪商屁股底下的椅子是彻底干净的。尤其是前朝那些年。
而且,他们最不敢的就是把这案子掀开来。
把柄会因此而暴露、家丑会因此扬传出去。
官做不做得成还两说,单就家人,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
所以,没有夫人被悄悄地弄死、这案子也就被一直搁置着。
高维良,没办法去掀,也不敢去掀。他有什么错呢?”
画棠说着,揉了揉眉心。
过了一会儿后。
才缓缓地说道:“还记得我们的曾经吗?面对季院长的死、楚秋月的死、伶人……以及我爹娘和那些护卫们的死……
我们有证据、有线索,可面对头顶的层层压迫,我们,不也龟缩了吗?
和之前的高维良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硬要说有区别,就是他头顶的大山,要比我们当初的小得多;他可以找我告状、我们当初无处申诉而已。
但他面对的最大区别,就是要保住那些夫人们的命。而我们没有谁的命必须保。
我们没有顾虑,所以才能一往无前。
所以,怨不得他的。”
听了画棠的这番话,几人都理解了。
但卫二仍有疑问。想到,他就问了出来。
“大人,您一再强调了:私通是重罪。那么,那些夫人们就是有罪的,您……真的就打算这样轻轻放过吗?是因为法不责众吗?”
画棠听问,搓了搓脸。
回答道:“不是法不责众。在我这儿,只要涉案就得受到惩处。而放过那些夫人们,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他们的家庭、和孩子们的未来着想吧。
相信处置过杨瑞和金氏之后,那些夫人们,尤其是另外那两位夫人,也能从此收敛。何况罪恶的源头已经没有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公开处治金氏的原因,就是给那些夫人们提个醒。
我们不能对人犯一治、一罚、一斩了之。一个案子,我们还要更多的去看后续的影响。
比如斩了某个人犯,会让民众们的精神得到了振奋和宣扬、压抑的情绪得到了舒展和释放。那么,就斩!还得狠狠地斩!
可换过来,如果斩了某个、或某些人犯,会让许多的人因此受害,那么,就得多加考虑了。
是,私通是重罪。但流放了那些夫人们、或者公开处斩了她们,虽然是会起到震慑后来人的作用。
可那些家庭,就会分崩离析。她们的孩子们,就会受到巨大的后续影响。
这就不是在为社稷清祸,而是在为社稷埋下祸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