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夏顺河就站起身,对该案做了当堂判决。
“三名行凶人犯,打入死牢,等下月被勾决后菜市口处斩;
人犯洪氏,为妻不忠、放荡胡为、与人私通,且当堂作伪,本应一并处斩。
但念你家孩子年幼,故:判你二十年牢狱劳作之刑。
你家孩子,本官会将他安置在‘慈幼司’,他可以经常去狱中探望你。希望你能好好教导他,再莫误导他了。
被告季漠,虽然没有闹市纵马,但见到行人过多而并未下马步行,以致给了歹人可趁之机。
所以,季漠,本官罚你赔银一百两。一部分用于安葬死者戴冒、一部分用于‘慈幼司’的建设、一部分给那孩子留着做生活之资。
毕竟他总有一天会长大,总会用得着的。你可服气?”
季漠点头。
不过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并未带有这么多银两,就道:“夏大人,我身上拿不出那么多银两,可否允我与我的亲兵们一起凑一凑?”
这话,听得夏顺河呆怔了一瞬,听得外面的百姓也齐齐掉了下巴。
堂堂一位将军、当朝的六公主,不远千里回京述职,身上居然掏不出一百两的银子?
看到夏顺河的表情,季漠明丽的脸上,也有些讪讪,遂出声解释道:“西征军有三月未发军饷了……”
夏顺河:“……”
他觉得: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他以前是真的不知道:一个将军还得靠着军饷活着的呢。
这时,堂外一名亲兵跑了进来,递给了季漠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季漠接过,但很狐疑。
狐疑地看他,狐疑地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咱们五十名弟兄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居然还是银票?”
那名亲兵就指向了堂外。
季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出去,就见到了一个一身儒雅之气、英俊得不像话的年轻男子,正温和地、微笑着看着自己。
季漠:“……”
敢情她这是被人给帮了一把。
不过季漠也一眼就看得出:那人来自军中。
那季漠也就不客气了。
她将银票呈递给夏顺河之后,就在夏顺河的退堂声中,走了出去。
人群散去了,季漠走到儒雅男子的身前站定,刚想抱拳致谢,抬起的手顿住。
她盯着对方的眉眼,看了看,再看了看,出声问道:“画大都督?”
画海笑,温和儒雅的笑。
抱拳一拱手道:“找地方喝点儿?”
季漠也笑了,笑着就干脆地答应下来。
……
季漠,季承康第六女。是前朝的公主,也是本朝的六公主。
长相明丽,鲜亮,性格也格外爽朗。
从小不喜欢针织女红、更讨厌勾心斗角,就喜欢跟着人习武。为此,季承康还挺喜欢季漠的。
也给季漠专门请了武教师傅,教导她武艺。
前朝大都城被洗劫前,季漠正赶往西境。
那时她还未及笄,但她等不及及笄了,就带着两个从小跟她一起习武的贴身宫女,溜出了宫。
她娘早已不在世,她爹那时带着些高官贵爵正在杭州逍遥,季靖负责监国,也没人注意到季漠。
季漠就溜了出去,想去西境参军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