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是富人的钱好赚!”少女边走边感叹,“那个大诗人怎么说来着,念此自私愧,一日忘不掉。我这是在帮他们减轻负担呢!”
“就是今天遇见的那人,油嘴滑舌不说还冷血得很!”少女嘀咕着,“本小姐说的那么可怜,也没见他们掉眼泪。”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木屋,少女立即推门走进去:“师父,我回来了!”
门一打开,少女当即愣在原地。
被唤做师傅的男人转过头来:“玲儿,这二位等你许久。”
正襟危坐细细品茶地不正是周清衍和楚恒。
“小美人,我那可不是油嘴滑舌,那叫怜香惜玉。”周清衍放下茶杯,“侧脸对着少女道,还有,方才那句诗原句是‘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不过你大概用不上这句诗。”
这句诗是说一位官员非常愧疚自己不是农桑也能岁晏有余粮,而百姓日日劳作尚且填不饱肚子,大概是在怨恨天公不作美和当时的皇帝昏庸无道。
白玲脸色一变:“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周清衍耸耸肩:“跟着你来的。小美人轻功还欠些火候,对不对子渊?”他看见白玲胸口衣襟果然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口子里面是深黑色的夜行衣。
周清衍当即便笑了。
周清衍的轻功当年第一,不过如今受这副身子的拖累使不出十之一二,不过楚恒可是全盛状态,抓一个白玲绰绰有余。
楚恒淡淡应了一声。
她引以为傲的轻功在这两个人嘴里如此不堪一击。白玲肺都快气炸了:“你们两个究竟想干什么!”
“你袖中黑蛇颇通人性,我见着喜欢,想与你买它。”周清衍笑道。
白玲气得脸通红:“不可能。小菜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把弟弟交给两个恶霸!”
“恶霸?”周清衍闻言好笑,指着她手上的钱袋,“我二人与你素不相识,你欲抢我的钱财。如今没得手又去抢了别人的钱,也能说的出口叫别人是恶霸?”
白玲完全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我那是劫富济贫!”
楚恒看向白玲师父,后者为他二人添上茶水,静静地与他对视半晌,方道:“玲儿不劫穷人,不劫赶考之人,不劫救命之财。只劫纨绔膏粱的腰包。”
楚恒:“纨绔家中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世上有不义之财不假,但你们怎知你们劫的人定是贪污腐败之人?若不是呢?
白玲师父语气极为平静:“的确不是。但那与我何关?”
争论到此戛然而止。不是不想辩,而是不知从何开口。
良久,楚恒哑然失笑。
白玲师父敬他一杯茶,但笑不语。
这两人仿佛一言一语中对上了某种讯号,到弄得其余二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周清衍眼睛一瞅白玲师父,凑到楚恒耳边:“做什么呢?也不帮我说一说。”
“没做什么。只是觉得他活得挺潇洒。”楚恒笑笑,手从周清衍的背上开始摸,擦过纤薄的衣裳,最后落在腰上。
这是楚恒这几日来的习惯,不管周清衍有没有喊疼,每日时不时地为他按揉一下后腰,晚上让他喝了药再睡。
周清衍怕痒,稍稍动了动。他就像把肚皮露出来的猫,出生后的本性中就有一项是下意识地挣扎。
白玲师父看了看两人,喝了一口茶:“小菜是只无毒蛇,虽说从小教养能听懂人语,但对这位公子的病情没有任何用处。”
“我所言句句属实,二位倒不必执着于那条蠢蛇。”白玲师父道。
两人当即顿在了原地。
周清衍手猛地握紧,尽量让语气不那么波澜:“先生如此说,是看出我重病缠身还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