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

郑长云走进书房。

“我实在想不明白，就算是低头赔罪，为什么还要把咱们家最重要的资产全交出去！”

哪怕面对的是郑三重，这个曾经让他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的家族掌权者，他依旧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舍不得？”

郑三重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抬起了头。

桌上是一张又一张的宣纸，杂乱无章堆积在一起，每一张上面写的都是一个大大的“忍”字。

“当然舍不得。”

郑长云一副怒不敢言的模样。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莫长老怎么突然就改性子了，居然还真给那小子低头认错？”

“还有您也是。”

“就算是暂避锋芒，给一个锦湖华庭也就算了，怎么连碧水绿都都给出去了。”

郑三重缓缓呼出一口气，似笑非笑道。

“你真以为那天晚上只是功法反噬？”

郑长云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不是吗？”

“愚蠢。”

郑三重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低头提起毛笔，沾了墨水，缓缓在纸上写起字来，一边写一边说道。

“这姓莫的是什么人，你我难道不知？仅仅是功法反噬，他会愿意低头认错？”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卫鸿羽，深不可测！”

“这姓莫的技不如人，不能不低头。”

郑长云惊呼出声。

“这怎么可能？”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解释吗？”

郑三重头也不抬。

“所以这个卫鸿羽姓莫的得罪不起，我们一样得罪不起。”

“蜥蜴断尾，壮士断腕，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给出去的，那可是买命钱！”

郑长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中满是后怕。

差一点就成了家族的千古罪人。

可即便是如此，眼中也是不甘。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以前郑家的人耀武扬威惯了的，现在突然要低头做人，这巨大的反差感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这个时候，郑三重忽然冷笑一声，寒气四射。

“我郑三重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郑长云抬头看去，顿时心中骇然。

只见前方桌上。

一个“杀”字，跃于纸上。

咕咚一声。

郑长云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

“您这是？”

明明上一秒钟还在说壮士断腕，忍字为先。

怎么现在又杀气肆意了？

见到他这副茫然的模样，郑三重放下手中之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示敌以弱，祸水东引。”

说罢便走出书房。

郑长云站在原地口中嘀咕半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

此时冯氏集团。

冯婉茹正埋首于案前。

竞标之前的准备工作有很多，哪怕对方已经暗示也不能过于松懈。

自从回到办公室之后，冯婉茹就一直工作个不停，集团里面各个部门的人也都是来了一趟又一趟，每一个数据都需要亲自核对确认没有问题才会落实。

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将竞标方案的报价压到最低，与此同时，还要保证足够的建造进度以及工程质量。

这个女人发起疯来不要命的。

卫鸿羽之前就已经认识到冯婉茹是个工作狂，但是今天还是刷新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