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撑着不昏过去,找了一个电话打给牛sir。
顺着牛sir的指引,我们没有直接往省外的方向走,而是一路向东,去了揭城。
之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养伤。
徐让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揭城,我在车上告诉他,这一次他算是过关了,但不要久留国内,找机会走吧。
他点点头,对我说了一声保重,就在羊城下了车。
在养伤这段时间,陈灿告诉我,他们一开始想要直接出粤东,但是道路上被设了卡。
还没有到韶城进湘南,就被堵了回来。
当时陈灿提议直接冲关,但小斌拒绝了,他让陈灿给他找路子给他搞枪,他不走了,要回羊城。
陈灿最后答应了,联系临沧,让人把枪拆开,分成好几批人运来羊城。
在羊城的时候,陈灿一直盯着那农家乐,他们也猜到了衙门会监控哪里。
只是没想到,最后出现的是太监。
最后发生的事,也就是我看见的事。
我听完之后,长叹一口气,重重的倒在床上,不想说话,只觉得整个人十分疲惫。
区清莲头上的伤,没有大碍,恢复了几天便能下床走路了,只有了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
说来也很奇怪,脑震荡这个后遗症,好像只要碰一下脑袋,都会有。
我身上的伤很严重,所以她一直在身边照顾我。
她变得话很少,没有了以前的活泼跳脱,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偶尔以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我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忍不住,想要安慰安慰她。
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自小也没人安慰过我,我心里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我爸的后事,你朋友替我们办好了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牛sir请人处理了区瑞祥的后事,而小斌持枪拒捕,被当场击毙。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挤出来一句干巴巴的,“清莲,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把他们那份也好好活着。”
区清莲勉强笑了一下,她脸色苍白,像个陶瓷娃娃一样,看得我十分心疼。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也用脸蹭着我的掌心。
“山河,你把眼闭上。”
我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顺从的闭上眼睛。
我的嘴唇上传来一阵细腻的触感,然后一只手顺着我的小腹向下去。
我猛然睁大眼睛,“清莲,你……”
区清莲动作十分生涩,“山河,别说话!”
……
……
1998年,农历7月初7,时间一晃过去了将近半年。
这一天也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带着区清莲出去散步。
四天前,牛sir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可以回去了。
因为他马上,也要回到柳巷镇。
平静的日子,终究是要打破了。
自从那天过后,区清莲眼神当中的悲伤,更加浓郁了。
总是时不时盯着我出神。
我以为她还沉浸在家人的过世当中,只能每天变着法的带着她在揭城各地游玩,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但我越陪着她,她眼神中的忧伤,就越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