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自己房间拿了两把枪,递给顾雅一把。
顾雅抬手接过,“呵呵,第一次拿枪的时候,你猜我多大?”
我不知道顾雅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多大。”
“十六岁,那年他要把我这个野种,他这一生的污点,抹除掉。”
我心里打了个颤,抹除,怎么个抹除法?
顾雅走在前面,手里提着包,往楼下走。
“我拿的第一支枪,是我母亲给我的,而这把枪又是他给我母亲的,是他参加十年老山战役……”
我急得都想上前去捂她嘴巴了,连忙出声打断,“姑奶奶,别说了别说了,你说这些是我能听的吗?”
顾雅无所谓一笑,“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第一次跟人说这些。”
顾雅走在前面,我想要去开车,但她拦住了我。
嘴里继续说道,“我从来没喊过他父亲,他也不让我喊,如果不是许牧野在,或许我早就被他当做牛羊一样,找个地方饲养起来,一辈子连太阳都看不见。”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奶奶,你是金子打的吗,这么金贵。”
妈的,官府里面的大官,有私生子的不在少数,怎么到了你这儿,弄得跟要渡天劫一样,这么难搞。
顾雅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你真要听?”
我有些害怕,最近已经听了太多不是我这个二流子,能听的东西了。
不等我回答,顾雅直接说道,“我妈和他认识的时候,是在73年,那一年我外公住在牛棚里面,我外公和许牧野的爹……”
这一下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上前把她嘴巴捂住,“姑奶奶,妈,你是我亲妈,我不问了,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了。”
顾雅没想到我敢上手,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把手松开后,顾雅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脸上的冰霜褪去,变得像一个小女生一般,站在我面前。
“楚山河,我能跟你说的不多,你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听,我只劝你一句话。”
“不要再往深处想了,这些东西不是现在的你,能够碰的,最多再有两个月,局势就会明显,我那位父亲,只剩下最后的挣扎了。”
我听不懂,满脸都是迷茫。
顾雅踮着脚来我身旁,凑到我耳边,“下令来查他的人,和我外公有关系,知道了吗?”
“现在黔州他姓刘的,还有掌控力,可以把我牢牢抓在手里,但要是过两年,说不定我会换个身份,出现在阳光底下。”
我有些听明白了,来查这位刘神仙的,是顾雅外公那边的人。
但我立马有有些不明白,呆呆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和你外公有关的人,为什么反而要藏起来。”
顾雅噗嗤笑了一声,“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打仗游戏啊,两边摆明车马直接开干呀?”
顾雅神色冷冽,眯着眼说道,“到了一定地步,关系都是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不定我去找他们,第二天就无缘无故食物中毒死了呢!”
我后退一步,这太复杂了,别说参与,我听都听不懂。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以你现在的身份,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安静的等许牧野把我接走。”
“期间你该怎么混社会,你就混,该砍人你就砍,你现在什么身份,想这些不是杞人忧天吗?”
顾雅抱着飞鸟集上楼,在楼梯口突然把我刚才给她的枪拿出来,在手里晃了晃。
“你看命运何其相似,你今天又送了我一把枪,不过你放心,不出意外,你这辈子也触及不到我。”
“说不得我还能做你的武则天,保你一世平安,当然,我不会割你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