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sir一夜没睡,他鬓角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他揉揉眉心,“是陈强吗?”
我面色沉重的摇摇头,“不知道,其中有个人,他有只手是废了的,羊胡子有只手也被我废了,但这种做事风格,不像羊胡子。”
牛sir呵呵一笑,有些头疼的说道,“何止是不像羊胡子啊,飞天蜈蚣都没这些人嚣张。”
牛sir口中这个飞天蜈蚣,我知道,湘南人,姓张。
纵横全国各地的悍匪,真正意义上的打家劫舍。
我打了几个哈欠,“除了陈强,我想不到别人了。”
牛sir点点头,“确实,你楚老二能从临沧找亡命徒,横跨西南去华南杀人,他陈强难不成手段就差点啊!”
牛sir这是在点我,我在粤东准备当街枪杀李国荣那次。
我没在这个话题上争论,而是反问道,“你准备怎么办王建国,这次的事够不够他喝一壶。”
牛sir笑容苦涩,“呵呵,哪有那么简单,他这么多年没倒,这次又没死人,我怎么可能说撸他就把他撸了。”
“除非是你个狗日,青天白日,当街杀个人,然后跑了,我才有理由把这一年来,所有案子全翻出来收拾他一下。”
我瞪了牛sir一眼,“要是这样,我不如青天白日,直接崩了他和陈强,省得你麻烦了。”
我要是能青天白日杀人,还费这些劲做什么。
牛sir拍了拍我肩膀,“山河,小心些啊,我最近右眼一直跳,怕是要出事。”
“这柳巷镇,卵麻批大点地方,今年发生三起枪案了,陈强枪击你两次,你枪击陈强一次。”
我收敛神情,默默点头。
陈强第一次把我肩膀打得血肉模糊,昨天晚上第二次虽然没打到我人,但却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牛sir发动汽车,准备把我送回去。
经历昨晚那件事,我可不敢一个人走回去。
谁知道那些神经病,会不会大白天一枪给我崩了。
半路上,牛sir突然问道,“陈强最近在忙什么?”
我一愣,“牛sir,我和陈强都派人互相枪杀对方了,你还指望他干什么会跟我说啊!”
“说实在的,他被朱星辰一枪打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从他回来我就没见过他。”
牛sir摇摇头,“我还以为,最了解他的应该是你这个敌人呢!”
我龇牙,恶狠狠的说道,“我要是晓得他一天在搞哪样,我早就派人半路给他打成马蜂窝了。”
牛sir没再多问,把我送到饭店后,开车一溜烟走了。
临走之前,他十分郑重的对我说道,“小心,保重。”
我点点头,“你也是。”
如今我和牛sir,陈强和王建国,彼此之间已是你死我活,要命的时候了。
都要小心保重。
陈灿带着十多个人,在饭店门口等我。
这一次他十分安静,没有和往常一样,大声吵吵着要去把陈强怎么样。
“二哥,大振和黄瑾,我一大早就喊他们去渔场拿枪了,你说怎么办。”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看着贴上封条的饭店,以及饭店门上的枪眼,心中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