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刚进柳巷镇,牛sir陪同一个生面孔,喘着夹克的人,将我们带走。
牛sir从头到尾,没有和我说话,只是对我使了几个眼色。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我心中有数。
这一次不是在衙门询问,而是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招待所,一人一个房间,单独看押。
这招待所外面,站岗的全是端着步枪的捕快。
我咬咬牙,这是真的大条了。
武装捕快都来了。
到了下午,一个拿着笔记本,端着茶缸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我急忙从床上下来,脸上换上一种点头哈腰,讨好的神色。
“这位领导,我真的是冤枉啊,不知道李左和胡宗振,背着我搞这些,我手下生意不大,但比较……”
“楚山河,1977年六月二十四生人,1995年高三肄业,故意伤害罪在看守所蹲了半年,哦,你们这边应该是叫上大学。”
“出狱之后,跟着陈强混了社会,后在1996年离开柳巷镇,去了临沧,再回来莫名其妙,成了和陈强分庭抗礼的社会大哥。”
“1997年火拼陈强和许飞霖,然后第二次离开柳巷镇,远走粤东,前往五邑。”
“1998下半年回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自95年有人枪杀瘤子过后,一直安静的柳巷镇,变得波云诡谲。”
“到现在1999年秋末,不到一年时间,枪案都发生了6起,甚至镇上还有人说,你当街开枪,打过陈强那边一个叫胡飞的人。”
我脸上故意表现出来,那谄媚的笑容隐去,一脸平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
他呵呵一笑,“你这样的人物,走哪儿哪儿死人,比阎王点卯还管用,就不用装那人畜无害的模样了。”
我轻笑一声,坐到床上,“领导准备工作做得很细啊,还没有请教领导叫什么,尊姓大名呢!”
年轻男人坐到桌子旁边,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了几行字,而后才抬起头,看着我淡淡笑了一下。
“我姓张,叫张申凯,你可以叫我张科长,接下来,由我对你进行询问,还希望你尽量配合!”
我眯了眯眼,眼前这个叫张申凯,年岁不过25左右的官家人,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质。
从容,淡定。
好似成竹在胸,一切都早有准备一样。
甚至不用摆官家的威严,从进门开始,把我过去几年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就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权。
对于王所长,我敢挑衅,敢叫他跟我姓,以后叫楚所长好了。
但这个叫张申凯的年轻人,我莫名有些郑重对待,心里生不出任何挑衅耍无赖的想法。
“好,张科长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申凯点点头,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一边问道,“你在今年,一共遭到几次枪击。”
我咬咬牙,选择了坦白,“两次,一次是去年冬至在路上开车,还有一次是前面在我的饭店里。”
张申凯问得比较慢,因为他一边问,一边在笔记本上写。
按理来说,这种事一般都是两个人做才对,一个人问,一个人记。
怎么到今天,只有张申凯他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