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在靠近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对策。
我们一人扛了一根扁担,又在上面放了一捆绳子,妥妥的棒棒军打扮。
(铜城思南,管这个叫老扁担,老这个读音,在铜城一带,类似于扛这个意思,具体怎么写,文化有限,不知道,棒棒军出名于四川,所以也叫川军,最后一个棒棒,大家可以看看)
我们装作是村里来的人,趁着年关将近,准备做棒棒军赚外快,手里有点现钱过年。
最后几经辗转,在天黑的时候,终于在一个妇人之见的指引下,在江村租了一所房子落脚。
屋外夜色如洗,我和长林的人,拿着扁担出去,四处转转。
成尚霖会说越南话,带着那三个越南人,留在家里,看着我们的长枪。
长林和我走在一块,我们两个手上都带了手套。
我左手三根手指皮肉扭曲,他更厉害,左手两节小拇指没了,注意了,是小拇指两节手指,不是两根手指,右手更凄惨,只有大拇指和食指还在。
就我们两个这样子,说是老扁担来挣钱,三岁小孩也不信啊!
我们顺着江村往城区走,长林一直低着头,不和我说话。
我也懒得理他,以前他只是癫,现在完全是听不懂话,我他妈一个二流子,还指望我能梳理他内心啊!
长林突然低声笑了一下,惹得我转头去看他。
“你无卵事,笑个卵子啊!”
长林摇摇头,“不是,楚二哥,我刚刚听到过去那两个人说,这思南县里,也有个观音阁,离我们不远。”
“我记得我和曹四火那杂种,拔枪互射,就是在那柳巷镇观音阁下面。”
“也是我最后为你办的一件事。”
我冷笑一声,“你还会感慨啊,怎么,要不我带你去这思南的观音阁,上几炷香,让菩萨保佑你一下。”
长林没搭话,低着脑袋继续走。
我们现在只是在这县城摸一圈,将一些主要道路给记住,不至于遇见事的时候,会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我抬起头,朝长林口中那个观音阁看了一眼,然后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
观音阁,是个很普通的名字,重名也无所谓。
思南,也是我这一生,去的无数县城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县城。
但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一个地名,一个街道,时隔二十几年,我没有故地重游过,却依然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在这个还不起眼的县城里。
在这二十一世纪第一年的年末里。
长林和曹四火,这两个疯子展开了最终对决。
陈强被我彻底踩在脚下,再无翻身的可能。
徐让崛起,成为今后几年里,唯一一个勉强能与我相提并论的大哥。
有数人尸沉乌江,也有数人惨死枪下。
而且,这思南县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泥潭,闯过思南县这一关,我成为了真正的人物。
重天见日那一刻,西南进入了属于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