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凯之前一直都是叫我楚二哥,这个称呼是调侃还是别有深意,我不知道。
但他刚刚临出门最后一句话,喊的是楚老二。
只有混社会的人,才会这样叫我。
我扭动手腕,不知道被铐了多久,手腕上面有两条深深的青紫勒痕。
我没心思去想,张申凯最后那句话,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最后那几铲子,有没有把陈强打死。
他要是死了,接下来面对什么样的判决,我都能够接受。
……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然后被一群捕快押上车,手上脚上都带了镣子。
(脚镣你只要进去了,离开监狱范围走几步,都会带,还有些在里面不乖,要调皮,也会带脚镣作为惩罚,而且各地情况不一样,比如有些号子穿蓝马甲是重型甚至死刑犯,有些是穿黄马,还有些看守所都会给你件黄马甲,不能一概而论)
我被羁押在黔阳的一个看守所里面,一直没有人来提审或者让我上庭,时间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的过着。
直到2000年农历的最后一个月,腊月二十,管教用警棍敲了敲铁栅栏,示意我出去。
(因为种种原因,不会写看守所或者监狱里面各种情节甚至是环境遭遇,甚至会模糊化,只希望各位都没有进去的那一天)
我顺从的离开号子,在管教的带领下,去了看守所食堂。
这一路上,除了给我带路的这个管教,我没有遇见任何人。
到了食堂大门口,管教解开我手上的铐子,指了指开着的大门,“进去吧,有人要见你。”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能来见我的,只有两个人,许牧野或者顾雅。
从进来开始,我就不知道外界的任何信息,更不知道顾雅这对父女之间,到底是如何收场。
我迈动步子,走进这食堂当中。
没有人在这里面用餐,而在食堂正中间的那几张餐桌旁边,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嘴角含笑的许牧野,还有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我并不认识。
关于他的外貌,我不做任何描写。
在见到这人的瞬间,哪怕我还在门口,却依旧感受到了压力。
官威二字,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许牧野站起身,笑着朝我招手,“老二,过来。”
我快步走了过去,一连这么多天,没有开口说话,再开口时,嗓子干涩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