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官儿的到来,并没有让我的监狱生活多姿多彩,我每天依旧和之前一样。
该劳动就劳动,也没有什么特权,没事就看看顾雅给我带的书。
摸官儿睡在大振旁边后,号子里面这些人安分了不少,而大振和李左,听到他是宜城人后,也很少再拿他打趣。
自1995年以来,我见过的死人,或者死因与我有关的人,已经不知凡几。
但跟在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林常在和成尚霖,这两个死去的人,是我的逆鳞,有关于他们的,碰都碰不得。
摸官儿这小子年纪不算大,刚好二十岁,一开始的那几天,还提心吊胆,到了后面逐渐的熟悉起来,到有了几分活泼。
有机会也会和我拉拉话,他也明白,在这号子里面,我才是他的护身符。
我是随心情来,心情好就和他说两句,心情不好,就自己翻书,不去理他。
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我才知道这小子是真因为偷进来的,不过他偷的不是一般东西。
偷了一个富商的老婆。
我看着他白净有些女相的脸,摇头呵呵一笑,生了一副好皮囊,男女都喜欢。
富商怎么把他弄进来的,我没去问,只知道被判了两年半。
摸官儿这个人,先暂时按下不表,我与他的交集,是在几年后了。
服刑的日子,并没有让我如坐针毡,反而使我心境越来越平和。
我好像是在自我安慰,觉得在这牢里面坐着,可以获得一丝救赎,能够偿还一点我身上的罪孽一般。
自欺欺人也好,没什么卵用也罢,但这终归是个安慰。
一年半很快过去,李左刑满释放,大振和我还有好几年,这期间我获得了一次减刑。
李左走后,摸官儿代替了李左的位置,每天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的心境越发的平和。
如果说千禧年之前,我是一个阴狠毒辣,喜怒无常,乖张暴戾的狠人,那么我现在,则是成了一个不显山不露水, 心里能藏事的人。
2003年夏天,我这个号子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多了不少新面孔。
但无一例外,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可能一个号子全换新人,每次有新人来,他要是听话不调皮,那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觉得自己很日不死,那我会叫大振带着老人,先给他安排一顿,让他知道这里日不死那个到底是谁。
不过在2003年秋天,进来两个人,倒是值得写一笔。
这两个人今后与我,也有理不清的瓜葛。
这两人也是一对日天,比起长林和曹四火差一点,但也相差不远。
他们两个是先后一天进来的,其中一个,就是我前文提到过的许刘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