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后座,对着许刘闯笑道,“闯儿,你对于刚才大振那个问题,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刘闯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的说道,“没什么说的,二哥。”
我踢了一脚驾驶座的椅子,笑骂道,“现在车里就我们两个,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
许刘闯以近乎不可闻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二哥你这是在告诉徐让,不要再想什么道义了,没人会认他的道义。”
“再一直说什么道义,会害死他自己个。”
许刘闯这一句话,让我脸上嬉笑的神情消失。
过了片刻,我闷闷的说道,“闯儿,你心里有没有怨气,我一开始让你和大振一起管酒店,现在却天天把你带在身边,跟个佣人一样使唤。”
“你要是想,我手下的生意,你想替我管那一块,我调你去。”
许刘闯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倒不用了,跟在二哥身边挺好的。”
我摇摇头,“闯儿,可惜了,你这样的人不带兄弟,真的可惜了。”
许刘闯笑呵呵的说道,“二哥,那些衣冠禽兽都知道,做领导的司机和秘书是最舒服的,何况我现在司机和秘书被我一人兼了。”
我没有再说话,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开始假寐。
在上了大路后,十多辆黑色小轿车和我们汇合,跟在我的车后面。
陈灿在湘南怀城被扣,离怀城最近的地方是黔阳的铜城。
许刘闯说的话,几乎是直击我那晚上和徐让说那些话的真实目的。
这从和王处长的接触以来,我就明白一个道理。
在这千禧年之后混社会,想要长久,没有场面上的关系,是根本不可能的。
当然,我说的是混,你要说拉起十几个人来,今天打一架,明天趁天黑抢几百块钱,那当我没说。
而徐让这样的性子,要是继续混下去。
早晚死在这条路上,那些披着光鲜衣服的人,远比我们这些社会上的二流子更加龌龊。
我楚老二没你徐让,现在骨头都可以拿来敲鼓了,但我说不认你的道义就是不认,你能怎么样?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话本小说当中的文字符号。
十年江湖生涯,谁欠着谁,谁又对不起谁,早就是糊涂账,算不清了。
我走到今天,林常在和成尚霖拿他们的命抬了我一手,而我又拿着我自己的命,抬了牧野大哥一手,换来了如今的前程似锦。
至于陈强……老狼的命,曹四火的命,宗宝的命,文波和羊胡子的终身残疾,胡飞的一双眼睛。
抬他的人更多,只是可惜遇见了我,我运气比他好太多,这些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没给他抬起来。
早在开篇我就说过,我写下这个故事的目的,在于奉劝各位,别想着混社会走黑道,而非一路乱杀,谁跟我谁日天的爽文。
没有涉足过江湖,当个故事看看,消遣时光,没必要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