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sir知道,我肯定会问他有关长林的事,所以到地方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
他点点头,“就跟你说的一样,他没有远走高飞,或者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下面一直有人在追踪他的踪迹。”
我笑容满是苦涩,“他要是会远走高飞,或者找个地方藏起来,那他就不是长林了。”
牛sir伸手问我要了一支烟,“去年在监狱和你见那一面之后,我就一直留意他会不会往黔州跑,最近他露面了,没抓得住。”
“但按照我手下那些人分析,他应该是和你说的一样,往黔州来了,按照他小心翼翼,四处逃遁的速度,现在大概率在湘南,还没进黔州。”
我没有说话,把烟递给牛sir后,自己也点起一支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了起来。
牛sir猛吸了一大口烟,干巴巴的说道,“山河,我已经是正处了,早就不应该在一线晃荡了,长林大概率是我最后亲手经办的案子。”
“你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心理,你和我说说。”
“我们之间有事直接说清楚,你实在是为难,就没必要帮我这个忙,反正他没出去,落我手里只是早晚的事情,无非是他再杀几个人。”
牛sir最后这句话意有所指,长林回黔州,还能杀谁,无非就是徐让。
我想到长林那脸上,被徐让砍的那两道疤,以及他那句,找不到徐让,杀不了他,就杀他儿子。
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牛sir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在等我的回答一般。
我叹了一口气,“老牛,我和你说实话,我这个人是真的犯贱。”
“00年,在思南的时候,我自己命悬一线,管他长林还是徐让,那时候是谁挡路,谁挨刀,就是观音活过来,站在我面前,我都要砍他两刀。”
顿了顿,我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神色,继续说道。
“但现在刚过几天好日子,对于长林和徐让,我又开始纠结起来了一样。”
牛sir抬起手,打断了我的话,“你乱谈扯远了,我问你,长林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这些年和长林相处的一幕幕,从我脑海当中闪过。
一个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哭的少年,他那张稚嫩的脸,慢慢向着一张成熟免扣蜕变。
这张成熟的脸上,没有半点稚气,只有癫狂,凶狠,毒辣。
睁开眼,我看着牛sir,一字一顿的说道,“看菩萨保佑不保佑吧,看他长林的命数如何吧。”
牛sir皱了一下眉头,“你不管?”
我重重点头,“嗯,我不管,他长林生死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