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镜是真的被我弄怕了?
还是就着这个台阶,借坡下驴?
我不清楚,也没有必要搞清楚,一旦林嘉豪需要的数额,能从他手里弄出来,李左死不死不知道,他必须得死。
方鸿镜就是能给我带来做太上皇的利益,也没用。
最大的利益是我这颗脑袋。
接下来我和方鸿镜的谈话,气氛微妙了许多。
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半点不愉快发生,我和方鸿镜都是人老成精一般的人物。
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谈到最后,居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只不过方鸿镜心中,我是那种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的危险人物。
方鸿镜在我心中,更因为之前陈灿那件事,让我十分提防,不敢掉以轻心。
这种人,当面表现是什么样,绝对不能信,他背后做什么才是真的吓人。
但人和人之间,又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意在。
能够各取所需,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我没有带着方鸿镜回黔阳市区,因为此时李左正在黔阳。
虽然市区那么大,但终归是人多眼杂。
车子在外面兜了几圈之后,又重新回到清镇。
此时天色已经放亮,路边有各种摊位出现。
一直和我交谈甚欢的方鸿镜,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楚二哥,前面有个关帝庙啊。”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恢复如常,轻声对前面开车的许刘闯说道。
“闯儿,停车,去置办点东西。”
我情真意切的看着方鸿镜,“哎呀,老方,你是真的懂我,我正想着与你相见恨晚,怎么才能更亲近一步呢!”
方鸿镜脸上笑容意味深长,“楚二哥,你看你这么多兄弟都在,不如我们关系更进一步如何?”
我眼睛眯起,脸上笑容满面。
说白了,方鸿镜现在还是在给自己上保险,他希望今天和我在关公面前磕个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后我要是对付他,多少也得思量一下。
方鸿镜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我们现在是在算计李左,李左明面上还是我的人。
和我手下大部分人都认识。
我现在带着这些人来算计李左,证明我绝对信任这些人。
若是以后我要办他,连自己的结拜兄弟都办,岂不是让这些忠心的人心寒。
再为我做事的时候,会反复思量值得不值得,为这样一个人办事。
当然,这个保险可有可无,不过总好比没有。
方鸿镜为了他这条命,今后少不得使用各种手段,来和我加深羁绊。
他不是蠢货,自然也怕当夜壶,用完就扔掉。
我呵呵轻笑,“老方,我楚老二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也就一个拜把兄弟,不过你我投缘,今天不如就斩鸡头烧黄纸。”
方鸿镜脸上笑容绽放,跟一朵老菊花一样。
心中想什么,我看不出来,但起码这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我愿意答应,也是为了给方鸿镜一种感觉,我为了利益,不会动他。
甚至可以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许刘闯很快就将东西买回来,在方鸿镜指路之下,我们顺利来到了破旧的关帝庙。
一套流程下来,我和方鸿镜当着众多人的面,一个头磕在地上。
磕头的时候,方鸿镜腿上满是水泡,包括膝盖。
疼得龇牙咧嘴。
指天发誓,今后兄弟同时,胆敢三心二意,背离兄弟义气,必将三刀六洞。
烧黄纸,喝血酒。
在血酒入口的瞬间,我想起十年前和徐让的结拜。
和今天比起来就跟儿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