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方鸿镜那边走货,我完全没有出过面,那段时间,我和徐让在作对。
方鸿镜会把货交给李左,李左会借用我的名声,在这黔阳来散货。
我一直装作我不知情,不明白他们两人在勾勾搭搭,实际上,李左把货给了什么人,我心里都有数,方鸿镜当时也乐得顺水推舟,慢慢掌握证据。
其实按照我的猜想,方鸿镜手里肯定也有我的证据,到了最后,真到翻脸的时候,我很可能真会投鼠忌器。
不过方鸿镜没想到,货代走了三分之一,就被张公子给收拾了。
刚才我打电话给李隐,叫他帮我拘的那些人,都是跟李左有关,跟这件事有关。
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我要透露给李左的就是,我知道这件事了。
让他有所恐惧,知道听话。
其实还有个更稳妥的办法,把成正道喊出来,我和李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今我不压着他,加上成正道,以及成尚霖和李左的交情,未必没有和李左重归于好的可能。
就算只是面子上的好,但面对张公子此次放出来,这么大的利益时,我想面子上过得去,也就够了。
我又不是李左的亲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带着他做这么大的生意。
他用屁股想,也会知道这里面有坑。
如今叫李隐把人拘了,是摁着他头叫他服,远没有第二个办法好。
但我不想拿成尚霖的孩子出来说事,哪怕是上次和李左见面,我都没有提过半句。
不管拿成正道说事,对这个孩子有没有影响,我都有所抗拒。
所以我宁愿担风险,直接按着李左的头,要他服。
……
牛sir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点,我们两人坐在车上,最近几天,我净给人做司机了。
“别抽了,qiu腊肉也没你这样秋的。”
牛sir面无表情的摇了一下头,“山河,你当年说好的修桥铺路还没做,反倒是开始祸国祸民了。”
我勉强一笑,“马上不就开始修桥铺路了吗?”
牛sir侧头看着我,他的目光让我收起嬉笑的表情,不敢再轻飘飘的说些俏皮话。
“今年就修,一定修。”
前面,马上就到柳巷镇了。
我和牛sir,都是从柳巷镇当中走出来的。
如今再回来,柳巷镇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整个黔州都没太大的发展,别说一个镇子了。
过了这么多年,柳巷镇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只不过我和牛sir,头上都有了白头发。
路过当年牛sir上班的衙门口时,牛sir探出头去看,我呵呵笑道。
“跟你说个好玩的事情,前几年我来接李隐,当时直接开车,把那所长,也就是当年王建国那个位置上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几乎是指着他鼻子说,我要曹他吗了。”
牛sir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说道,“怎么样,威风吧?”
我脸上笑容收敛,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威风啊,说个不恰当的比喻,我当时就是上流社会中的下流人,在柳巷镇我可以作威作福,但在黔阳……”
我摇摇头,脸上闪过一抹自嘲,没有将话说完。
牛sir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怎么要待在黔阳,不能回柳巷镇?”
我冷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京城的官往外走,几乎都能升一级,几年内升两级,但你们这些当官的,有那个舍得往外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