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敲击着玻璃桌面,脸上表情有闲,看着对面,和我比起来,阴沉而又焦躁的李左。
李左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他的公司。
但我不答应,这时候去他公司,我感觉他真会拉着我一起死。
我一直只是觉得,李左心思重,但从来不觉得他是个手上没狠,没有魄力的人。
所以,最后我们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了市政府大楼外面的一家茶馆。
有困难找政府,政府在,我这种良民安心多了。
“二哥,你这样做,不怕狗急了跳墙吗?”
此时这茶楼的外面,停着十多辆车,有杨君和罗树青,带着我的人。
也有李左的人。
在沉默许久之后,李左说出了上面那么一句话。
我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一口,热气四散,带着茶香。
“李左,你这话说得,你背着我,和方鸿镜勾勾搭搭的时候,就不怕我跳墙啊?”
“你都不怕,还会觉得我怕吗?”
李左轻声冷哼,“二哥,回想起来,这件事开始的时候太巧合了,最后崩盘也崩得太突然了。”
“我昨天被传唤,叫我配合调查的时候,我突然在想,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别说你觉得突然,张公子出现的时候,我都觉得突然。
毕竟那时候方鸿镜手里的货,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我轻轻饮着茶水,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轻笑着反问道,“是我一手安排又如何,不是我一手安排,又怎么样?”
李左脸上的讥讽,一闪而过,淡淡说道,“二哥啊,心思太重的人,活不长的。”
“平心而论,我李左除了之前有些时候,想要左右你的想法外,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我放过你,又有谁来放过我啊!
我放下茶杯,学着李左的样子,将讥讽的笑容挂在脸上。
“李左啊,你还平心而论上了?”
“那好,那我们平心而论,我当时那不到二十的年纪,要不是跟个变态一样,喜怒无常,让你不敢接着试探我的底线,产生左右我选择的想法。”
“我要是动摇一点,估计早就被你阴成残废,或者现在还在牢里蹲着了。”
李左瞳孔一缩,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靠在椅子背上,将二郎腿翘起来,接着说道,“李左,你晓得我当年和陈强坏在什么地方不,坏在他看我不顺眼,坏在我在庆功宴上喝醉了大放厥词。”
“我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是喝醉了吹几句牛逼。”
“这些年来,你看我什么时候再喝醉过?”
“最后我在柳巷镇几进几出,好几次差点死在陈强手上,我跟谁去说,我没做错什么啊?”
李左被我这几句话,呛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重重的放下茶杯,“你是傻逼吗?我们是什么?我们是黑社会,你跟我讲对错?”
“且不说你李左反了我的忌讳,就算你卵事没干,我要踩你,你不如我你就受着,那两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叫命苦不能怪政府,点背不能怨社会。挨打的时候就立正。”
我真是觉得有点搞笑,你动不动跟我说你没做错什么。
是,你李左确实是跟我一起做了很多事,但没有我,或许你会在昆城蹲班房,几年后出来卵二哥还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