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刀的方向,是靠近主驾驶的那扇车门,而我趴着的位置,有些距离这车门上挂着的人,有些远了。
只要不是有人倒霉,被我一刀捅在喉咙管,大概率是死不了。
而且我刀子出去的方向,都是照着他们脸上招呼。
倒不是这个时候了,我还想着留手,不弄死人。
只是刀子落在脸上,样子更加吓人,挨刀的人惨叫声会更大,会让其他人感到恐惧。
在这种老式军刺面前,嘴唇就跟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被捅开,不过碰到了牙齿,而我趴着也不怎么使得上劲。
我也没想着直接捅进去,在刀尖碰到牙齿的时候,我直接往旁边一划拉,将他嘴唇斜着往下割开。
刀口两边的肉左右分开,这下我收刀再快,他嘴巴处流下的鲜血,依旧洒落在我手上。
我在防止有人打到杨君,影响他开车的时候,在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外,也有人拿着东西伸进来,击打在我的身上。
其中应该还有利器,因为伸进来打我的东西,由于在车里面,天窗高度在那儿,举不起来多高,也就使不上多大的力。
我身侧后背上,传来的疼痛,应该是被利刃开了口子。
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功夫,去管自己后背被砍了多少刀,只要不是把头砍下来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随着主驾驶旁边,接连有两人被我捅,他们掉下去的时候,连带将其他人也给带了下去。
没了他们捣乱,杨君开起车来,要顺畅很多。
在我们车子往前冲的时候,陈强已经闪身站到一辆车后面。
这个距离,还不足以加速到可以撞翻车的距离。
我们的车刚顶到他站的那辆车上,后面的罗树青,直接压在我身上,整个将我盖住,伸出手,从没有挡风玻璃处探出枪去。
此时,陈强和罗树青之间的距离,仅仅是一个车头,加上一部小轿车的长度。
要是这都打不中……
他陈强就只能是金蝉子下凡来历劫,总是有惊无险。
同样,这样的距离,陈强手里的喷子,只要有机会开一枪,直接将我们车里的三个人,全给打死都有可能。
赌命的时候到了。
就看他们两人,谁先开枪。
但枪声还没响起,我的身体就猛然往一边撞去,驾驶座上的杨君,压在我身上的罗树青,我们三人都猛地往旁边一颠。
有人开车撞了上来。
好死不死,这一幢,罗树青手里的枪,走火了。
最后两颗子弹,直接打空气了。
我看着罗树青,罗树青看向我。
“二哥,我……”
你个鸡扒你,你走火这两枪,比打在我身上还难受。
车子是从主驾驶那个方向撞过来的,杨君被隔山打牛,最是不好受。
我们三个大男人,被这一撞,全挤在了驾驶座前面这个狭小的空间。
杨君额头被磕开一到大大的口子,鲜血流淌而下,糊住了整张脸。
他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老板,这次能活,真他妈得加工资。”
我费劲的扯动嘴角,想抬手给他脑袋一巴掌,但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吐口口水都费劲。
“小君啊,别他妈加工资了,我给你加我加祖坟里面去,你看要得不。”
“老板,先别祖坟不祖坟了,你手挪挪,刀子扎到我屁股蛋了。”
“我挪个狗屁挪,动都动不了……”
周围还没人敢围上来,因为杨君之前那样子,让他们以为杨君枪里还有子弹。
但这样唬不住多久,因为这些不敢上前来的人中,不包括陈强。
只要他凑上来,不挨枪子,那么乱刀砍死,不是说说而已。
杨君费力的挪动自己下半身,估计我绑在手里的军刺,真扎到他屁股蛋了。
“二哥,你听,是不是警笛声啊。”
罗树青冷不丁的这样说了一句,杨君连刀子扎到屁股蛋儿都管不上了,停下跟蛆虫一样蠕动的身体。
竖着耳朵开始听。
罗树青确实没听错,因为我也听到了。
在开始之前,我便打电话给了李隐,你当时给我答复,是叫我撑住十五分钟。
然而听这警笛声,离得还有点远啊。
够陈强凑上来,给我打成筛子了。
让我意外的是,周围的人突然开始喧闹起来。
“我叫顾雅,市政府秘书长,那车里面是我男人,你们再动一下看看!”
这确实是顾雅的声音,我费力的向后抽动身子,回到之前的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