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sir明明刚升任不久,怎么又有肥缺,在我眼里,他现在是炉火正红。
还有肥缺可以给他吃?
牛sir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没有吃菜,继续闷了一口酒。
“山河,我现在还带着个副字,而且在六七个副的当中,排名相当靠后。”
“我现在眼前有个机会,可以让我三年或者四年内把这个副字摘掉。”
我嘶了一口凉气,牛sir现在还没有三十五岁,再过两年就把这个副字摘掉,这多少有些走得太快了。
按照正常来说,他起码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将这个没什么实权的副厅,搞到实权副厅,或者说他这个系统内,第一副厅。
等到那位厅长高升退休,或者去了别的地方,顺位接替。
就按照四年算,那时候牛sir都还差点四十,四十岁的实权正厅,这有点恐怖了。
高干男主角了。
牛sir手里把玩着酒杯,眼睛盯着酒杯肿晃动的酒水,有些失神。
“其实在我来黔阳开始,我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不过总觉得,想起来很是后怕。”
“总觉得,我有一天,会祸到临头一般。”
说到这儿,牛sir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抹自嘲,“可惜,有些标签被打上了,也就再也撕不下来了。”
我一阵沉默,抬手拍了拍牛sir的肩膀,“老牛,我这些年走过来,被打上过不少人的标签,说我是三姓家奴都不为过。”
“有时候不站队肯定是混下不去,但站队不要做铁杆。”
牛sir摇摇头,“不一样的,算了,你不懂,不说这些了。”
“喝酒喝酒,都在酒中。”
牛sir今晚,一连说了两次,这种江湖人才会说的都在酒中。
我看着仰头一饮而尽的牛sir,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尘世如苦海,终生都是在这苦海中挣扎争渡。
牛sir这一生,和我一样,我在金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