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在我脑海当中连成了一条线。
在来之前,我就想到大振和戴宗恒之间的苟且,是不是因为黄瑾残废之后,戴宗恒把湘南的生意接过来有关。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并且,是我默认的。
有些时候,在人性面前,我们都肮脏得如同下水道的老鼠。
就算黄瑾不会残废,我也没有一直把他和大振留在湘南的打算。
我很早就说过,我是个骨子里面,就不会有多信任他人的一个人。
我用人遵循着一个最简单的原则,向来不把两个特别亲近的人,放在同一个地方,让他们去做同一件事。
好比前些年,我会把陈涵陈灿两兄弟拆开来用一样。
大振和黄瑾是老乡,是一起从北方漂泊到南方来的人,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未必比亲兄弟差一点。
黄瑾就算手脚完好,我会把他带回黔阳,或者直接放到临沧制衡陈涵。
古时候皇帝用人,都会贪官清官端平,一个朝堂上不能全是清官,也不能全是贪官。
擂台放在那儿,没有人上台打,那裁判就是冬天里面的太阳,算个暖(卵)用没得的东西。
虽然我跟皇帝老儿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在一个人对下面的人,没有绝对的压制力的时候,这个办法最简单也最有用。
下面的人太团结,你这个大家长就没什么用了。
(倒不是我故意水字数,是有时候有些话不说明白点,总有那么几个der呵的人,张嘴就要问候我了)
戴宗恒吃掉黄瑾的生意,我默许了。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我都没有理由去阻止戴宗恒。
这生意他不吃,怀城这边我打下的盘子,全部归大振。
长林说我有心胸给手下人做大,但没有心胸能理解手下人不听话。
他错了,我没有给手下人做大的那份心胸。
临沧已经有个陈涵了,我不想怀城再有个大振。
更何况陈涵于我,于大振于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当年放任陈涵做大,也是我在坐牢,我没办法。
谁愿意自己搏命换来的东西,拱手给他人做嫁衣啊?
除却大振的这边,再说回到戴宗恒这边来,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杨君从来不沾染这些事,罗树青尚年轻,只有他戴宗恒,有这个实力和资格,顺顺当当的把这些生意接过来。
我这时候要是把他按住,他这辈子都会记恨我。
怕大家看不明白,所以把关系说仔细点,不过能看懂这儿的,应该已经没什么一目十行的人了。
……
病房内,杨君带来的人,和之前跟我一起来的人,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和戴宗恒手下的人站成两拨。
其中有几个性子急的人,已经把手伸进了怀里。
这种场面,很多年我没有看见过了。
这是要火拼吗?
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一种叫做愤怒的火苗,正在疯狂撩拨我刚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
“戴宗恒,你这是要和我火拼吗?”
戴宗恒嘴角一抽,脸上闪过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有气无力但又十分着急的朝门外面喊了几声。
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神情复杂的从门外面走进来,轻轻喊了一声戴哥。
戴宗恒招手,这个寸头男头刚把头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