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动作比他们还快,一把将小皇帝拎了出来:“跟在他们后面,自己走!”
这……
皇帝都自己走了,其他人还敢有什么特殊待遇吗?
好在白马书院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过年期间书院放假,没有学生,倒是有两个熟人。
赢婉儿的舅舅正是白马书院的院长蔡麟,她趁着初二日带着岳庭渊回来看舅舅,饭吃一半,表兄蔡逸被一群禁军带了出去,再回来时,就连两位太后、国丈还有小皇帝都来了,只不过皇帝这模样……着实有点让人吃惊。
“太后,这是怎么回事?”岳庭渊连忙上前问道。
这要是皇帝在他的辖区里面被刺杀了,这可不是请罪能了事的。
“暂时跟你没关系,但也不是完全没关系,在院子里等着,一会哀家问你话。”程凉瞪了他一眼,说道。
她跟沈宽一起走进正殿:“请皇上和诸位公子姑娘们进来。”
小皇帝几个默默进了正殿,一长溜的站在两个太后面前。
“说吧,谁的主意跑出沈家?”
所有小孩齐刷刷的看向了姚金刚,但片刻之后,小皇帝却是上前一步:“是我,我想带他我们在洛阳城里玩一玩。”
“好,擅自出行,导致龙鳞卫和各部禁军找了你一下午,全德差点要砍了小顺子和小柱子,然后自杀,让你母后打你十板子,不过分吧?”
“不过分。”
“谁先跟那些人打起来的?”
“也是我,因为他们偷了我的玉佩,其他人都只是帮我而已。”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你们一个皇帝、三个国公世孙、两个国公嫡孙女、一个侯爷世孙,一个御史大夫之侄,在街头巷尾跟人打架,有辱体面是一回事,若是谁有个闪失,让哀家如何跟诸位勋贵和天下人交代?
每三十板子,带头之人五十板子,不过分吧?”
小皇帝摇摇头:“不过分。”
其他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好摇摇头:“不过分。”
萧君佐跪了下来:“太后,小民愿替皇上挨那三十板。”
程凉看了他一眼:“你是觉得你的君主连三十板的责任都承担不起?”
萧君佐愣了愣:“不……”
“那就不要说了,趴在到凳子上去。”沈宽站在凳子旁边,用竹板敲着手心,又是暴躁又是不耐烦的说道。
小皇帝咽了口唾沫,第一个趴上去。
沈宽真是一点没留情,下手又快又狠,小皇帝连连吸气,挨完六十板,走路都在龇牙咧嘴。
接着是萧君佐、姚金刚、林琛和程家两个小弟。
轮到程舒的时候,小皇帝忽然又站了出来:“太后,打架的主要是我们这些男儿,她们都只是被卷进去的!“
“哦?”程凉意味深长的看了程舒一眼。
自家的娃自家知道,这孩子浑身的伤势和狼狈程度可不像是被卷进去的。
程舒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瞪了小皇帝一眼:“要不是我你早被别人打掉大牙了——姑奶奶,舒儿就是打了架,不是被卷进去的。您打我板子吧!”
“嗯!”程凉点点头,示意自己趴上去。
小皇帝看程舒挨揍,比自己挨揍还要疼,在旁边直哆嗦。
槐树他们十六个小孩跪在院子里,听着堂屋传来的叫喊声,心情也是越来越沉重了。
好几个小孩开始哭了起来。
麦子跪在槐树身边,低声道:“槐树哥,对不起,要是我不偷他们就好了……现在,现在咱们真的会被砍头吗?”
槐树没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盯着那扇亮着烛火的窗户。